沈教授回避了,梅芳龄给沈瑾瑜包扎之后,又来到了女儿的卧室。
梅芳龄眼睛里有着怜悯,疼惜,爱护,自责,歉意,也有着某种腐朽的、扎根于传统妇女观念里对淫事受害者的迁怒和厌弃。
沈琼瑛知道妈妈是这样的旧观念,她并不意外,甚至能够理解,只是此时敏感脆弱的她难免有些伤心。
她的声音尽量放缓了温柔,“小瑛,我和你爸爸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弟弟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就不要想、也别再提了。妈妈帮你转学,市外国语也不错,可以寄宿。”
沈瑾瑜会认错吗?
沈琼瑛觉得他不会的。
他要是会认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她了。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沈瑾瑜也是从未认过错的,但凡惹到了她,他事后必定会来哄她,但会用他的方式,讨好卖乖,却从不来不会认错道歉。
姐姐也总是给个台阶就下,用自己的方式包容着弟弟。
是不是这样的包容变纵容,纵得他不知深浅,看上的就要占有?
不,他不是不会认错,他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父母意思里的袒护她听得很明白。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恰到好处的偏心,因为她是姐姐,他是弟弟,所以她要让着他,即使她平时作为娇养的女儿看上去再受宠爱,家里的主产也毋庸置疑是在沈瑾瑜的名下。
是不是这样才养成了他肆无忌惮掠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