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怕死。
而她现在说的那些话,哪怕知道是她故意用来气他的,光是想象有那样的可能,都让他身上每一处血液叫嚣着倒行逆施和残杀毁灭!
她脸上挂着的刻意幸福的表情,眉眼里活跃着生机勃勃的憧憬,都让沈瑾瑜觉得刺目不已,如果不是现在不能动,他真的想起来身体力行地肏她!
看她还敢不敢说这么可怕的话!
“过来。”他眉眼阴沉,脸上的乌云像是要马上凝结为冰雹,恨不得惩罚她一百遍,“乖,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出笼的鸟还怎么回得去呢?除非她斯德哥尔摩了。
何况她又不傻,已经看透了他故技重施的把戏,“你自己憋着吧,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留给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意识到事情的脱轨,沈瑾瑜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当布娃娃的脑袋绷不住了,“咯嘣”一声,彻底掉了,她就再也不是那个被他随他心意“制裁”摆布的布娃娃了。
如愿看到他扭曲得几乎控制不住痉挛的脸,沈琼瑛心里简直畅快极了。
“以后这个家、爸妈、还有你死也不肯供出来的那些人,都留给你了,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我全让给你了,沈瑾瑜。”她戴上了黑色的棒球帽,压了压帽檐,转过身再也不回头,“后会无期。”
在这一刻,她终于能将他脸上无时无刻不在的波澜不惊撕的粉碎。
“姐!姐!姐——!”他的表情终于因为这意想不到的结局,在这一次交锋中破天荒变得绝望扭曲气急败坏,他想去叫医生,可是根本够不到按钮,想去追她,可是脚又痛又沉,根本一下都挪不动。
沈琼瑛把门重重地带上,隔绝了他惊惶失措的喊声。
她听见有什么重物重重落在地上翻滚的声音,可是她一步也没有停顿,走的很安心,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