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泽顿时意会:“等那几个工人陷入麻烦,就会举一反三、转过头去跟沈瑾瑜也闹。”
纪兰亭也来了精神:“有罪无罪可不一样,现在那几个工人以为顶包只是名营受损,可真要闹大追责,家里子孙后代参军考公都没戏,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为了自己经济利益可以顶包,可要为了子孙后代,那点经济利益算什么?人心不齐,几个工人里但凡有一个有想法,就能让沈瑾瑜鸡犬不宁。”
三人愉快商定了下一步计划,不约而同看向沈隐:“你今天怎么了?”
沈隐没精打采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眼神怔忪:太慢了。
他脑子里全都是她,又爱又恨,每时每刻都想她,想痛骂她,又想抱她。
如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
沈瑾瑜跟沈琼瑛赌气没睡床,凌晨三点才在沙发上睡着,眼底暗沉,原本想要周末补个觉,可事与愿违,不到九点就接了个电话,面色铁青。
“都闹好几次了?怎么才告诉我?让检察院值班的同志先安抚一下,接待下来,就说政府已经成立调查组,会慎重详细给出责任认定结果,至于公诉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能拖就拖,拖不住也要拖!招标才刚结束就出丑闻,这让台同还怎么签?我这就过去,你让东林厂工会主席来找我。”
大约是事态紧急,沈瑾瑜也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又忙碌打了几个电话才离开。
声响有些嘈杂,沈琼瑛迷迷糊糊被干扰,睡得并不踏实。
等从宿醉中醒来,完全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只听见不断响起的敲门声。
她梦游一样下楼,到门口打开门。
之后便睁大了眼睛,被来人温暖热切的怀抱禁锢住,死死堵住了唇。
唔她脸上是恍惚的泪意和委屈的想念,独独没有愤怒。
她想说我从来没想过真要和你分开、我每天都梦见你抱我、甚至想说天花板角落有摄像头,可惜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一个手势也做不出,一个眼神也不能暗示。
两个人除了彼此的情绪再也感知不到别的,浑然忘我吻得如痴如醉,紧紧拥抱不顾后果。
直到拥抱亲吻也不能解渴,她从那种痒入骨髓的渴求中彻底醒来,身边空空的,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令人贪恋的温度。
即使她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眼眶一热,泪意几乎顶不住,她黯然坐在被子里,体会着过于孤单的真实。
突然,门被拍响了。
她先是恍惚以为又做白日梦,可直到拍门一声比一声重,她小鸟般雀跃,从床上飞快弹起,心怦怦地跳着,脸颊染上迫切的胭红,像是十六岁的少女一样飞奔而出,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满眼希冀地打开了门。
经历了梦醒失落后她格外渴望奇迹,胸脯剧烈起伏着,那颗心鼓胀跃动着,握住把手的手臂轻微颤抖缓解着不平静可看到门外的人,她眼里的晶亮变成了震惊,死死抿紧了唇,脸色苍白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