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相比于午餐来说,只能算是家常菜了。
窗外飘散着细碎如米粒般的雪,伴随着呼呼风声,让室内显得更加温馨宁静。
暖黄的光打在餐桌上,谈不上丰盛,相比于中午时尴尬的气氛却好很多。
沈琼瑛喝了碗银耳就停住了,隔着饭桌端详沈隐。
沈隐给她布菜,她摆摆手躲闪:“还没消化呢!”
沈隐表情淡淡:“是吧,你中午吃了贺璧和纪兰亭拆的蟹脚,又喝了周宇泽亲手盛的汤,哪里还会饿?”
沈琼瑛为难:“那一根蟹脚的肉都不比鸡腿少,我真的不饿啊……”
沈隐突然有点没胃口:“嗯,别人喂的鸡腿。”
沈琼瑛这下是听出他的“谴责”来了。
端起他的碗,凑到他旁边,“那我喂你吃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她一提小时候,沈隐先愣了愣。
沈琼瑛就知道——这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因为他小时候缺爱,就总在找补这些,哪怕已经释怀,仍逃不脱惯性。
这是一种精神上、骨子里的饥饿。
她是他的病根,也是他的药引,他这辈子都戒不掉她的爱。
有时候她回忆过去,常常像是分裂成两个自己,震惊于那个陌生的自己,肆无忌惮释放着凉薄怨怼和冷酷无情。
以伴侣的视角,她才得以挣脱仇恨纠葛的怪圈。她恍若隔世般不理解,小隐那么乖巧可爱,她为什么不爱他。
好像跟他有了亲密关系才觉醒了公正,夫妻一体的立场让她学会了设身处地,她开始心疼他,正视过去,容忍不了自己曾经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