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泽附议:“没错,宁主席已经连任两届,这次选举变数不能说没有。如果知道杨派动作频频,恐怕会手起刀落杀鸡儆猴。”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推动沈瑾瑜当那只鸡。
说回正事,纪兰亭也一扫刚才的“不靠谱”:“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说,还是像前两次去买通媒体?”
贺璧有些意味深长:“不,这次反而要低调,既不能靠媒体推波助澜,也不能从我们经手。”
事关政治博弈,通过媒体施压是愚蠢的做法。他们只负责把事捅上去,至于要不要曝光,那就看上面想不想借题发挥。
周宇泽目光闪了闪,显然跟他想到了一处:“……市精神病院那几个?”
贺璧颔首:“换出来一个就好。”太多就显得刻意。
纪兰亭想了想:“圣心跟市精神病院当初有合作,算有交集,说起来还是宁医生当初的项目,他搞到一半被沈瑾瑜刁难,就转回了亓东师大的心理实验室。”
就是不知道宁睿什么时候回来。
贺璧看了看表:“六点半了,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宁睿下午三点多才到,本想直接来医院,但那时沈琼瑛还未醒来,贺璧认为沈隐可能也出现了心理问题而不自知,就拜托他去谈谈。
虽然谈话双方心知肚明,这场“心理辅导”毫无必要。只不过宁睿也需要通过沈隐缕清来龙去脉,以及这么急被贺璧召回的真相。
周宇泽当初把这事据实转告,也不是全存了好心思,他就觉得:如果贺璧真的介意,那这俩消耗内斗一下也挺好,如果能淘汰掉一两个就更好了。
反正不管谁出局都不会真的撒手不管瑛瑛。
周宇泽这么想倒是肤浅了。
贺璧膈应归膈应,但他对沈瑾瑜的震惊和警戒来得更甚。
他少年时就跟沈瑾瑜打交道,撕破脸前也曾经历过狼狈为奸的蜜月期,那个时候的沈瑾瑜掩盖自己并不纯熟。
而能策划到一处,两人显然也有着重叠的质素。
他那天才又邪恶的哥哥要算一个原生变态,害他自己也从此扭曲成了难以自控的变态,而沈瑾瑜本人更是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变态。
也因此,他曾经对于沈瑾瑜占有欲下掩藏的杀意有着同类般的直觉。
而这样的沈瑾瑜一手炮制母子乱伦,那就意味着对方彻底泯灭人性,犹如崩盘的亡命之徒,随时杀死沈隐或沈琼瑛也有可能。
第一次亲手把瑛瑛送上他人的床,就像一个开始——是为了得到她;
时隔多年再次把瑛瑛送上沈隐的床,不能不让人联想到终结——求而不得的毁灭。
而瑛瑛也确实差点被逼疯跳楼。
不能不说,虽不知对方崩盘发疯的原因,但他始终是最了解对方的。
于是他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到如何对付沈瑾瑜这个高风险疯子身上。
“宁医生在这边的话,那就好办了,他跟那边的专家很熟,”纪兰亭略一思忖:“我再动用些内部关系,假借项目之名调换一个人出来,应该可行。”
他在圣心没什么权力,但托性格的福,人又阔绰嘴巴能说,到处都混得开,跟行政调度上下都很熟。
而这件事贺璧这个外地人确实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