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君买一听,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一松,差点哭了出来……
禁卫们见到果然是自家人,连忙散去阵列,却也不敢撤走,而是团团将几幢小楼给围起来,谨防有人趁乱冲撞了公主凤驾。
习君买带着卫鹰等人跑到楼前,高阳公主瞅着他们略微颔首,这才转身走入楼内,习君买等人急忙跟进去,便见到正坐在椅子上控制住宇文校尉的房俊。
习君买几步抢上前去,施行军礼,声音带着哭腔:“在下护卫不周,致使二郎陷身敌手救援来迟,还望二郎责罚……”
这一宿,他当真是备受煎熬。
作为房俊最忠心耿耿的亲兵部曲,却稀里糊涂的任由房俊进入贼人的圈套,结果投鼠忌器只能在外面急的跳脚却一筹莫展,心里的自责简直无以言表。
幸亏房俊最终安然无恙,若是当真有个好歹,他百死亦难赎其罪……
卫鹰则干脆拜伏于地,偌大的汉子已经哭出声来。
房俊温厚一笑,宽慰道:“是某自己大意,岂能怨的着你们?卫鹰你个怂货哭什么哭?丢人的玩意,还不赶紧将这厮接过去控制好,某的胳膊都快酸了。”
“喏!”
卫鹰赶紧起身,交过两个部曲,将宇文校尉给接收过去。
宇文校尉一直被房俊狠狠的勒住脖子,大脑缺氧的情况下不仅导致浑身无力不能反抗,意识也是浑浑噩噩,这会儿被房俊松开脖子,重新恢复正常呼吸,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房俊摸了摸后腰的伤势,问习君买道:“外面形势如何?”
习君买道:“苏州司马沈纬参与谋害二郎,已经被苏都督带兵擒下,外头的苏州郡兵群龙无首,想必此刻也大抵被水师的兄弟们控制住,末将打头阵冲入院内,苏都督率领主力随后便至。”
大局已定,房俊彻底放松下来,不过依旧没忘了冲着高阳公主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殿下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有平阳昭公主遗风,为夫心生仰慕,得妻如此,足慰平生!”
习君买原本就是房俊的部曲,对于曾是主母的高阳公主吹捧起来更是毫无顾忌,一脸钦佩道:“殿下手持宝剑,群贼慑服,当真是红粉英雄,豪气冲霄!吾辈有幸得见公主英姿,实乃三生有幸!”
高阳公主又是骄傲又是羞涩,脸儿红红的做矜持状:“哪里有那么厉害?嘿,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若是那些禁卫当真不买账,本宫怕是都会吓哭了……”
房俊笑道:“娘子过谦了,此番仗剑慑群雄,即便百年过后,亦是一段佳话,为夫与有荣焉。”
得到郎君如此赞誉,高阳公主难免得意,正欲说话,忽闻身侧一阵惊叫,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去看时,已经被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房俊护在身后。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宇文校尉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正汩汩的喷出鲜血,四肢抽搐一阵,便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