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岂能拒绝与皇帝亲近的机会呢?不知多少人做梦都想有一个这样机会,自己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可问题是你老人家哪壶不开提哪壶,提着提着估计就拱上了火……
那还能有我的好儿?
当然承认是万万不敢承认的,承认自己想跑岂不是找死?只得赔笑说道:“陛下误会了,微臣素来对陛下之敬仰犹如滔滔河水,连绵不绝,只觉得千古帝王无人可与陛下比拟,纵是三皇五帝亦要稍逊功勋,秦皇汉武亦要略输德行……”
李二陛下差点吐了……
怒道:“滚滚滚,给老子赶紧滚!娘咧!房玄龄一生清正、温润君子,怎地生出你这么一个谄媚阿谀的货色?便是那赵高张让之流,比你亦要损色不少!”
房俊登时委屈道:“陛下执照万里、明察秋毫,若是说些别的,微臣只有欣然领受的份儿,断然不敢忤逆半分。可微臣堂堂大唐好儿郎,血气方刚阳气雄壮,焉能与那些个阉宦相提并论?况且微臣之言句句发自肺腑,唯有一字妄语,对陛下之敬仰亦是出于内心,情真意切忠肝义胆……”
李二陛下赶紧竖起手掌,怒道:“你滚不滚?再敢在朕面前聒噪,信不信朕……”
话未说完,房俊已经了连忙躬身:“微臣谨遵陛下旨意,这就告退。”
退了三步,转过身撒腿就跑。
李二陛下气得胡子直翘,想要破口大骂,却到底忌惮外头还有不少内侍宫女,总要保持皇帝威严,可不骂两句这心里的火气又消散不了。
憋了半天,忽然又笑了出来。
“王德!”
“奴婢在。”
一直在外头的王德闻声赶紧小跑进来,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二陛下捋着胡子沉吟片刻,说道:“去内帑之中挑选一些精美的物品,给高阳公主送过去,就说是朕送给她的年礼。”
“喏。”
王德领命,急忙走出去奉命行事。
李二陛下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发现茶水已经温凉,遂放下茶杯,转过头看着一侧的窗户。
窗外寒风凛凛,墙角树梢尚有未曾融化的冰雪。
严冬已至,春天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