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哼了一声,道:“怎么说来,某的府中并无暗桩哨探,每日里向外传递府中信息?”
“哈哈!越国公说笑了……”
李君羡打个哈哈,并未回答,起身道:“此事之背后,必定别有隐情,末将不敢耽搁,这就将嫌疑人等尽皆带回去严加审讯,先行告辞。”
几人都起身相送,看着李君羡大步走出偏厅,这才重新落座。
纪王李慎一脸懊悔,抱怨道:“真真是倒霉催的,好死不死的本王跑来京兆府作甚?”
他平素胆小,时刻警醒着避免一切麻烦,甚至远离储位争夺。结果事与愿违,今日非但自己一脚踩进来,而且这事儿恐怕更是麻烦。
房俊见他眉毛都蹙在一起,笑道:“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呢,前来捞人被牵扯上嫌疑固然有些冤,可若是王府那位典军韦弘表与其弟韦弘光有所瓜葛,殿下就得想想如何才能将自己洗白了。”
能否洗白不知道,但是李慎听了房俊这话,一张脸吓得煞白……
韦弘表是他王府的典军,更是他的心腹,当初是他的母妃推荐入府的,若是韦弘光被查出有事,韦弘表很难清白,这就意味着不仅整个纪王府都给给拖下水,就连宫里的母妃都难以置身事外。
娘咧!
李慎瞪着一脸幸灾乐祸神情的房俊,埋怨道:“那韦正矩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姐夫你跟他过不去作甚?过不去就过不去吧,揍他一顿就好,却非得要给弄一个什么‘勾结胡族’的罪名……本王算是被姐夫害惨了!”
房俊笑笑不语。
一旁喝茶的李道宗摇头道:“韦弘光曝出来,殿下您觉得麻烦,可若是此人一直潜伏下去,谁知道他到底在谋划什么?等到时日太久,便不知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到那时会,殿下怕是连坐在这里抱怨的机会都没有,老早就被‘百骑司’请过去喝茶了。”
如今长安官场很是流行“被百骑司请去喝茶”这句话,只不过听上去挺不错,但是轮到谁倒真被“百骑司”请去,怕是哭都来不及。
作为李二陛下的头号“鹰犬爪牙”,“百骑司”才不会去管什么贪腐受贿这等小事,他们的任务是维护皇权、肃清宫闱,但凡跟他们沾上边儿被他们盯住的,几乎都是碰触到皇权之底线。
而“百骑司”办事也很是克制,并不会出现扩大打击恣意抓人的情况,是以只要被“百骑司”请过去,几本都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想要全须全尾的走出“百骑司”的大门,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