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之上,金德曼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领口宽松,沟壑隐现,下摆处两条白蟒一般的长腿蜷缩着坐在臀下,灯珠下玉容绝美,莹白的脸颊泛着红润的光泽。
女王陛下慵懒如绵,方才不知死活的反击使得她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直至此刻心儿还砰砰直跳,软绵绵道:“如今东宫局势危厄,你这位统兵大将不想着为国尽忠,偏要跑到这里来祸害民女,是何道理?”
房俊喝了口茶,笑道:“堂堂新罗女王,如何称得上民女?陛下谦虚了。”
金德曼修长的眉毛蹙起,喟然一叹,幽幽道:“亡国之君,犹如丧家之犬,最终还不是落得你们这些大唐权贵的玩物?还不如民女呢。”
这话半真半假。
有一半是故作娇柔趁机撒娇,希望这位登堂入室的大唐权贵能够怜惜自己,另一半则是满腹心酸。堂堂一国之君,内附大唐之后只能圈禁于长安,金丝雀一般不得自由,其心内之愤懑失落,岂是短短两句抱怨能倾诉一二?
况且她身在长安,全无自由,好不容易碰到房俊这等怜香惜玉之人护着自己,一旦东宫倾覆,房俊必无幸理,那么她要么陨殁于乱军之中,要么成为关陇贵族的玩物。
人在天涯,身不由主,自是凄惶难安……
“呵!”
房俊轻笑一声,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来到榻前,双手撑在女人身侧,俯视着这张端庄秀美的容颜,揶揄道:“非是吾贪花恋色,实在是你家妹子不忍见你寒夜孤枕,故而命为夫前来慰藉一番,略尽薄力。”
这话真不是瞎说,他可不信金胜曼那一句“吾家姐姐不会打麻将”只是随口为之,那丫头精着呢。
“死丫头无法无天,荒唐至极!”
金德曼脸儿红红,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抵住男人越来越低的胸膛,抿着嘴唇又羞又恼。
哪里有妹妹将自己男人往姐姐房中推的?
有些事情偷偷的做了也就罢了,却万不能摆到台面上……
房俊伸手箍住盈盈一握的小腰,将她翻过来,随即伏身上去,在她晶莹的耳廓便低声道:“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心疼姐姐罢了。”
……
软榻轻轻的摇晃起来,如船儿飘荡水中。
……
寅时末,帐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停了下来,帐内也归于安静。
侍女们入内替两人清洁一番,服侍房俊穿好衣物铠甲,金德曼早已耗尽体力,乌黑如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玉容娴静,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