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器接过军令,转身走出大帐,让传令校尉快马渡过灞桥赶赴铜人原给薛万彻传令。
……
太极宫内,持续多日灯火辉煌。
武德殿的书斋内李承乾也正与李勣、李孝恭、房俊、李道宗四人看着战报,商议对策。
汲取了以往的教训,现在李承乾在商议军事的时候极少让纯粹的文官在场,否则事情没等商议出一个结果,文武双方往往就会争执不休,场面弄得一团糟……
李承乾看着四位军方大佬翻阅战报,自己喝了口茶水,问道:“雉奴挥师渡过灞水,进驻白鹿原,频临浐水,兵锋直指长安,诸位有何看法?”
李勣也喝着茶水,缄默不言。
李道宗依旧翻阅着战报,逐字逐句看得仔细,头都未抬。
房俊则起身站在墙壁悬挂的关中舆图前,目光从薄陵附近的梁建方部,挪移到南边少陵原的程咬金部,不知想些什么。
李孝恭有些无语,虽然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直至眼下并未偏离,但既然陛下这么问了,总不能冷场吧?
见其余三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只好轻咳一声,道:“陛下觉得是否应该派人前往左武卫处督战?毕竟左武卫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一旦被叛军突破,旦夕之间可抵达长安城下。”
鉴于之前程咬金的种种表现,实在是让人对他的立场不太放心,被叛军击溃也好,甚至干脆与叛军达成协议向南退却让出道路也罢,都会直接影响战局。
虽然最初的策略是最终放任叛军推进至长安城下,但那必须是在叛军的兵力遭受极大削弱的情况下,否则十余万人打到长安城,再加上有可能的一些人的叛变依附,危险程度大增,这是朝廷之上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然而现在程咬金却成为最大的变数……
李勣这才放下茶杯,开口道:“如果程咬金打定主意依附叛军,即便派人督战也并没有什么用处,那厮最是桀骜狂悖胆大妄为,砍几个监军完全不在话下。”
李孝恭面色一滞,也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既然人家打算依附晋王背叛皇帝了,又岂会被监军所束缚?
无奈道:“如此,岂非任凭那浑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却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