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忍不住娇嗔道:“若非你那般娇惯于她,何以养成她如今骄纵品性?现在每每遇到不情愿之事便将你抬出来,有你堂堂越国公、太子少傅给她撑腰,便是皇兄都要给几分面子,简直都快无法无天了!”
房俊策骑而行优哉游哉,笑呵呵道:“殿下这话说的没理,晋阳殿下乃是微臣小姨子,姐夫宠溺小姨子、给小姨子撑腰有什么问题?微臣这人最是重亲情,不仅宠小姨子,便是大姨子也宠,对殿下您可也没少嘘寒问暖,您嫌累不愿动的时候……”
“快闭嘴吧!”
马车里的长乐公主一张莹白的俏脸红润如火,好似被煮熟的螃蟹一般,听着这厮狗嘴吐不出象牙越来越不像话,羞不可抑,赶紧将车帘放下,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人怎地什么话都能说?羞死人了……
“哈哈!”
房俊发出畅快的大笑,跃马扬鞭,与车队一道向南行驶,傍晚之时绕过太乙宫,抵达不远处的道观。
此时初冬天寒,雾气沼沼,山林清冷,天地静谧。
道观掩映于山林之中,恍若世外仙境,及至车队抵达门前,早有先行一步到此负责警戒的兵卒上前迎接,房俊翻身下马,来到车前搀扶长乐公主下车,携手步入观内。
时至今日,长乐公主每每出宫前来这终南山中道观,与其说是养生修道,不如说是私下幽会、阴阳交融……
夜间山风凛凛、雀鸟惊叫,山谷清幽。
一日清晨,房俊洗漱之后用过早膳,便辞别长乐公主,在亲兵簇拥之下策马下山。马蹄踩着露面寒霜蹄声隆隆,山林之中惊扰一夜的雀鸟刚刚入睡便被再度惊醒,扑棱棱振翅乱飞,鸟鸣幽怨……
战马口鼻见喷着白气,一行数十骑沿着潏水向北疾行,过杜曲抵达北侧的卧龙里,房俊忽然勒马站定,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人群涌动、车马辚辚,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卫鹰策骑来到房俊身边,道:“末将前去驱逐,二郎稍待!”
先挥手让随行亲兵警戒,而后就待打马向前。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房俊不仅位高权重,更是仇家处处,单只是关陇门阀之中就不知多少人想要割下房俊的头颅,所以处处都要谨慎行事,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房俊抬手将其制止,向前眺望片刻,道:“看着像是京兆府的人?你去上前查看,这些人跑到此处作甚。”
“喏!”
卫鹰打马上前,片刻之后回转,还带回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