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继续不要停,由此直抵承天门下若敢停顿,军法伺候!”
“啊这……”
岑长倩大囧。
御书房内,李承乾喝着茶水听取了李君羡的禀报,略一沉吟,问道:“你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李君羡很是谨慎,摇头道:“微臣猜测什么都没用,此事干系重大,定要好生侦查才行。”
这种事怎么猜都是错的……
李承乾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朕继任已经两年,大规模的叛乱也已经发生了两次,可还是有人不甘于朕坐在皇位之上,不惜动摇江山社稷、血流成河也要将朕掀翻下去……难道当真是朕天怒人怨、不似人君?”
他本就是内心极为敏感之人,对待关于自己的一切评价都极为在意,“唾面自干”“一意孤行”之类的评语从来都与他无关。
而最应该支持他登上皇位的宗室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动叛乱、兵谏,严重影响到他的自信心,使他对自己产生严重怀疑,否则如何解释所有人都要试图将他掀翻赶下台取而代之?
李君羡恭声道:“陛下乃千古未有之仁君,待人以诚、待事以实,或也正因如此,有些人觉得君子可欺之以方,实在寻常。”
这是好话,但未必真实,真实的情况是只要攸关于皇位、只要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可以觊觎皇位的机会,就会有人甘冒奇险、孤注一掷,去博取那样一个有可能的机会。
这与皇帝是否仁厚无关,隋炀帝暴戾霸道,杨隋宗室、关陇门阀又何曾消停过?太宗皇帝英明神武、雄才伟略,可自“玄武门之变”那一日起,宗室之中暗地里野心勃勃图谋取而代之的人还少了?
做任何事情的初衷、动机都不是敢不敢,而是值不值,权衡利弊之后认为有可能获取的回报远大于付出,那就什么事情都敢做。而争夺皇位成功之后的利益是天下任何事情都无可比拟的,自然就有人宁愿为了百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机会去搏一把。
毕竟只要能够成功,任何牺牲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李承乾对李君羡的说辞予以认可,毕竟欺负老实人是传统,谁又会去欺负一个恶霸呢?
“能够确认是他吗?”
“还需进一步的侦讯,不过大抵差不了。”
“暗中侦讯吧,莫要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上元之后便要施行新政、丈量田亩,这是第一等的大事,任何事情都要为此让路,确保丈量田亩顺势施行。”
“末将明白。”
李承乾叮嘱一番,还未说完,内侍前来通禀,房俊在殿门外请求觐见……
“宣。”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