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看着那支在十七姐胸前颤颤巍巍的箭羽,吓得哇哇大哭,跪在高阳公主身边,叫道:“十七姐,你怎么了?”
这一声喊,才将房俊唤醒过来。
房俊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这才回神。
连忙蹲下身子查看。
这支狼牙箭从高阳公主的右胸射入,在后背的肩胛骨透出,露出一寸有余的一截箭杆,滴滴哒哒的滴着鲜血,染红了长乐公主的衣袍。
房俊暗暗舒了口气,幸好是贯穿伤。
这个年代,最怕的便是箭簇射入身体里,似这等狼牙箭的箭簇都带有倒齿,不切开伤口,根本不可能将箭簇取出,时间稍稍长一点,便会引起发炎。
由于根本没有抗生素,一旦伤口发炎,等于宣判死刑,活神仙也救不了……
房俊将高阳公主从长乐公主怀里接过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长乐公主胸前的柔软,但是值此精神紧张心神慌乱的当口,却是谁都没有注意。
轻轻抱起高阳公主轻盈的身子,房俊看了一眼身边的部曲,却发现卫鹰也在,便吩咐他道:“马上去找庄子里的郎中,不管他躲在哪里,马上给我找来!另外吩咐人烧一大锅开水,速去速回!还有,去某的睡房,取一坛高度的烈酒,就是柜子顶上,最烈的那一坛!”
“诺!”卫鹰答应一声,瘦削的身子撒丫子就跑起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小楼的拐角。
这时,刘仁轨已经拖着他弓箭手过来。
房俊冷冷的看了一眼,说道:“问出是谁指使他暗中施放冷箭,说出来,就给他个痛快,不说,就让他后悔被他娘生到这个世上!”
这一箭又快又狠又准,绝对不是寻常的兵卒能够达到的水准。况且这弓箭手潜伏于一旁,在房俊击退赵节之后才陡然发难,若是事先没有接到暗杀房俊的命令,那才有鬼了!
刘仁轨点头道:“诺!他便是死了,末将也能从他嘴里抠出点什么来!”
不同于席君买,刘仁轨一直并未与房俊歃血,成为他的部曲家将。
毕竟刘仁轨的身份不同,虽然现在暂时无官,逗留在庄园里训练亲卫部曲,但是迟早有一天,是要放出去带兵打仗充当一军统帅。
房俊对他更多的是敬重。
而席君买,虽然房俊知道将来也是一员猛将,但是现在席君买心甘情愿的成为部曲家将,房俊也没辙……
刘仁轨办事,房俊当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