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嘱咐那教师好生招待上官仪,不可怠慢,这才告辞而出,步行向庄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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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房玄龄品着香茗,坐在太师椅上。
房俊进来先是施礼问候,然后坐到房玄龄下首,自有侍女奉上香茶。
房玄龄抬起眼眸瞅了次子一眼,见房俊神定气闲安然稳坐,甚至眯着眼仔细的品了品茶水的滋味,便微微点头,这个儿子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卓越定力,是个干大事的料!
沉吟了一下,房玄龄问道:“朝中之事,可都知道了?”
房俊答道:“是,刚刚从太极宫回来。”
“哦?”房玄龄略感诧异,这是去求见皇帝了?难不成是去求情,希望陛下网开一面,不要被御史言官的压力影响,从而处置与他?还是去向陛下进了谗言,狠狠打击那些御史言官呢?
依着对儿子的了解,这两种情况都极有可能发生……
便详细的追问房俊的意图。
房俊简明扼要的将对李二陛下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房玄龄就很是欣慰,赞道:“做得好!做官与做人一样,有所必为,亦有所不为。相比于朝廷言路的闭塞,个人的荣辱沉浮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吾等持身守正满腔正气,些许污蔑,如同清风拂面尔,终将消散无踪。历史是公正的,或许那些毫无操守的贪婪之辈能得意一时,却终将被子孙后代唾骂!”
儿子不仅才华出众、能力卓绝,更兼得有如此气量,能为了帝国之未来甘愿忍辱负重,怎能不令一向正气廉洁的房玄龄老怀大慰?
千古正气,当如是!
房俊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确不赞成李二陛下对御史言官赶尽杀绝,可也没说自己就打算忍气吞声啊!
摸了摸鼻子,房俊说道:“那个……其实,反击一下下,也是可以的。”
房玄龄愕然,转而不悦道:“年级轻轻便深受皇恩,却连这么一点委屈都忍不了?你自己也说,一旦陛下处罚严苛,怕是大唐的言路从此闭塞,自此以后再无敢说话之人,此乃帝国之隐患!便是忍了这一次,又能如何?你今年尚未及弱冠,陛下心中明白你是受了委屈的,将来又怎会不补偿你?相比你现在出了这口气,反而是忍受这委屈,好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