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倒是稍有的谦虚了一下:“不错,此物正是由吊桥的绞盘改进而来,只有几处稍加变动,更适合在渔船上使用。所以,你口中的‘奇才’之赞誉,本侯愧不敢当,此乃前人之创造,本侯不过拾人牙慧而已。”
后世的轮船上,用电机带动的拔网机可以将几万斤的渔网拽上船,现在用人力来转动绞盘,可以说只要是在渔网的承受力量范围内,就没有半点问题。
听到房俊自谦,孙承认肃容摇头道:“侯爷此言差矣,绞盘这种东西,老祖宗发明了不知道多少年,无数的人见过、用过,可是有谁想过能将它移植到渔船上,就可以轻松的让一个人拽起几百斤的渔网?侯爷思维敏捷,天下不作第二人想!”
他不仅佩服房俊的才智,更佩服房俊的心胸!
身为大唐一等一的勋贵人家,年纪轻轻凭借自己的才华晋位侯爵,敕封沧海道行军大总管,又是帝王之婿,天下还有何人能比房俊更尊贵、更有锦绣的前程?
可就是这样一个低位高高在上的勋贵子弟,再面对自己这个小小的从七品县令之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慢待和不屑,自己提出了过分的请求,人家没有撵人,甚至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连续指出两条妙策。
才华可以学习,但是这等为百姓谋福祉的心胸,却是学也学不来!
刘仁愿看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孙承恩,颇为意外道:“某还以为孙县令只是一介清流,是个为百姓办事的清官,却不知这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的本事丝毫不弱,失敬失敬。”
孙承恩一翻白眼,毫不犹豫的怼回去:“岂敢当这位将军的夸奖?下官每一句话都是诚心实意,何曾有半分阿谀之词?若是将军觉得下官那句话说的不对,请您指出来。”
刘仁愿愣了一愣,大笑道:“好家伙,这张嘴简直比刀子还利,就算有,某敢说么?哈哈,厉害厉害!”
开什么玩笑,说孙承恩说的不对,岂不就是说房俊做得不够好,当不得夸?
这人口齿伶俐反应敏锐,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岁数还只是区区一个从七品的县令,不过想来这也与他寒门出身的身世有关。没有背景,没有家世,单单凭借一身才华和一颗为民的心,想要升官也殊为不易。
所以世家才要消除不是说世家没有人才,但是它天然的垄断着权力阶级,挡了太多人才的上进之路。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