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私欲,古今如是。
房俊赞道:“殿下虽然长于皇宫之内,但是对于世情疾苦却有着充分的认知,的确有明君之潜质。”
李承乾失笑道:“你居然当真本太子的面点评本太子的能力?若是换了隋炀帝那暴君,说不得便是因为这一句话就记恨在心,等着异日登基,就跟你算算旧账。”
房俊也笑道:“呵呵,按照殿下您这个意思……那么您现在身为储君就想着登基之后如何如何,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
李承乾吓得脸色一白,先是环视一眼左右,继而瞪着房俊惊怒道:“要死啊你?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怎能乱说?你死不死不要紧,莫非还想将孤牵连在内?”
说着,眼神瞟着齐王李佑。
李佑起先并未注意两人说什么,精神都被码头往来穿梭的商贾和堆积如山的货值所吸引,心里琢磨着这般诺大的码头如此兴旺,房俊这棒槌一天得赚多少钱?
继而才发现身边的谈话诡异的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两人,正巧跟太子心虚的眼神对碰,奇道:“太子哥哥你瞅着我做什么?”
李承乾干咳一声,柔声道:“这个……老五啊,刚刚为兄只是一时失言,你呢,别放在心上,行不?”
一众兄弟当中,他与李佑的关系并不亲近。
即非一母同胞,亦看不上李佑粗鄙浪荡的做派,今日同行也是正巧去房府的时候碰上李佑也在。
现在他这个储君的位置虽然暂时稳固,可饱受折磨的李承乾精神早就绷得紧紧的,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吓得不行,随时可能被父皇废掉。李佑虽然绝无成为储君之资格,可若是存心使坏,将刚刚这句话传到父皇耳内……
虽是无心之言,可谁知道父皇会怎么想?
李承乾心里叫苦不迭。
李佑眨了眨眼,一头雾水:“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啊,要不太子哥哥再说一次?我这刚才都在大量这些商贾呢。”
李承乾也摸不准李佑到底听没听见,不过怎么可能重复一遍?他又不想死……
当即转移话题,随着李佑的口风说道:“这码头当真繁华,瞧瞧这汇聚天下的商贾,不仅有西域的胡人,还有突厥人,甚至还有昆仑奴……孤现在都忍不住想化作一个商贾,在这些胡商商谈生意、互通有无,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当真是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