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曼心里又恨又怕,恨不得一口将这个房俊咬死,只能眨眨眼,用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看着李承乾,目光之中充满乞求:“在下年幼,尚未到成亲之时,且还需陪伴在姐姐身边,还望殿下宽容。”
善德女王也心中一紧,她摸不准房俊这句话是逗弄妹妹,还是因为恼怒于妹妹对其恶劣之态度,故而存心报复。若是前者,自然无妨,可若是后者,那么这人会故意给妹妹找一个纨绔子弟夫婿,届时,大唐皇帝金口玉言,自己如何推迟反对?
她也紧张起来,道:“舍妹年幼识浅,性情顽劣,哪里配得上大唐皇室子弟?若是成亲之后顽劣依旧,怕是要影响大唐于新罗之友谊,得不偿失。”
李承乾无奈的瞥了房俊一眼,他与房俊熟稔,深知其性情,故而对善德女王温言解释道:“大唐乃礼仪之邦,足下又是新罗之主,无论何时,大唐都会尊重足下之意愿,若是有中意之大唐俊彦,意欲结成夫妇,无论是父皇,亦或是孤,自然欣然赞成,愿意玉成好事。至于强迫足下做一些违心之决定,孤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二郎性情开朗,刚刚不过是戏言而已,万万不可当真。”
房俊笑而不语。
金胜曼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吓唬自己呢……
便恨恨瞪了房俊一眼,这人当真可恶!
善德女王也放了心,赞道:“殿下宅心仁厚、宽和温润,实乃天下百姓之福。”
李承乾客套两句,眼看时辰不早,便道:“若是女王陛下方便,咱们即刻启程入宫,可好?”
善德女王颔首道:“正当如此,不敢让皇帝陛下久候。”
李承乾起身,笑道:“即使如此,咱们这便入宫,想必父皇与满朝文武,亦早已等不及欣赏女王陛下之绝世风采!”
善德女王起身,盈盈浅笑:“愧不敢当,殿下,请。”
“请!”
李承乾当先走出大厅。
房俊紧随其后。
善德女王稍稍落后一步,对走到自己身边的金胜曼低语道:“待会儿见了大唐皇帝,切记谨言慎行,勿要任性,万一有何行差踏错,则金氏一族万劫不复矣!”
金胜曼却也非是不知轻重,赶紧颔首,乖巧道:“妹妹晓得,姐姐放心便是。”
只是心中却想,大唐皇帝面前自然是不能胡来的,但是近日房俊吓唬他这件事,却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笔账暂且记着,终于一日要连本带利的讨还回来!
这人着实可恶,一而再的调戏自己,真当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子,稍有撩拨,便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么?
哼哼,想得美……
善德女王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
温言便放下心,款款走出大厅,登上马车,在众多大唐禁军护卫之下,浩浩荡荡沿着宽敞宏大的天街,抵达承天门,进入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