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招呼着亲兵又准备了一些饭食,招呼着萧嗣业享用。
那一脸亲切和睦,当真就如同长辈见了自己的后背那般慈祥和蔼,哪里看得出半点在长安之时的隔阂?
萧嗣业吃着饭喝着酒,心底画魂儿……
难不成这人当真胸襟似海、气量如山,根本不曾在意在长安之时对他表现出来的敌意?
否则根本不需要这么表演啊!
这里是白道口,上下左右皆是房俊的部属,别说难为自己了,就算是命人将自己弄死然后挖个坑埋了,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真是以德报怨……
待到萧嗣业酒足饭饱,房俊才笑眯眯说道:“贤侄既然已将送达,那边暂且在军中安置下来吧,待到大军返程之时,贤侄也好与某一起回京面圣。届时论功行赏,想必贤侄一个中郎将的管制是跑不掉的。”
萧嗣业下意识的函授,继而一愣,疑惑的抬头看着房俊,奇道:“什么圣旨?吾何曾有圣旨送达?”
房俊面上笑容不减,身子微微挺直,盯着萧嗣业的眼睛问道:“那么,贤侄身为单于都护府长史,不在雁门关安抚阿史那思摩,也不在定襄城收拢散乱的突厥百姓,却跑到白道口来做什么?”
萧嗣业心里一跳,脸有些白。
这话如何回答?
难道跟房俊说自己被雁门关守将给诬陷了,不想回到长安待罪,往后余生投闲置散庸庸碌碌,想要前往薛延陀奔一个前程?
只怕这话说出口,房俊能立即提刀剁了自己的脑袋……
可是正如房俊所言,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来到白道口的,怎么解释也无法圆满。
眼珠子转转,萧嗣业不答反问:“刚刚大帅所言圣旨……是何意思?”
房俊笑笑,没有理会他的慌乱,而是径自自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帛卷,丢在桌上,淡然道:“贤侄奉陛下之命,前来军中宣旨,你自己反倒问某?若非是宣读圣旨,那么贤侄又为何来到白道口呢?难不成……是意欲前往薛延陀,通敌叛国?”
萧嗣业一张脸煞白。
同时也一脑袋问号儿……
什么圣旨?
哪里来的圣旨?
难不成,这房俊是看出了吾意欲逃亡薛延陀,在此地被捉住,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想出了一个宣旨的借口,来为自己脱罪?
这人会这么好心?
不能够啊……
萧嗣业心中狐疑,信手将桌上的“圣旨”拿起来,扫了一眼,顿时大怒:“岂有此理!房俊尔当真胆大包天!连圣旨都敢伪造?”
这哪里是劳什子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