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知能够带来最大的恐惧。
契苾可勒灰头土脸的被亲兵族人扶着走下城墙,他很幸运的没有站在火药爆破的缺口上,在察觉脚下城墙好似被地底下什么邪恶的怪兽拱了一下之后,便顺着台阶往下跑,跑到一半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耳畔响起,脚下的砖石似乎每一块都在跳动,那种无边的恐惧使得他飞身从墙头跃下……
好在跳下来的时候跌落在城下一队杂物上,否则说不定就得摔个骨断筋折。
“渠帅,怎们办?”
身边骁勇善战的亲兵们各个脸色发白,两股战战,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惧力量,所有薛延陀人尽皆士气暴跌,毫无战斗之心。
契苾可勒定了定心神,瞅瞅四周一脸惶然的兵卒,再瞅瞅身后已经从城墙坍塌的缺口缓缓杀进城来的唐军,咬了咬牙,顿然下令道:“留下两千人阻敌,不可与唐军正面硬撼,利用城内的房舍与其周旋争取时间即可,主力随吾向北撤退,吾等至诺真水列阵!”
现在麾下兵卒已经被吓破了胆,纵然全军上阵,低迷的士气也使得战斗力大减,除去成为唐军刀下亡魂之外尚有何用?
还不如趁着后撤之机稳定军心,另行构筑阵地,予以阻击。
若是留在城中死战,只怕这两万余守军要尽皆葬身于此。
武川镇,守不住了……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混乱恐惧的守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唐军已经自坍塌的城墙缺口处攻入城内。零星的守军上前阻挡,远远的便被火枪手射杀得七七八八,少数冲到阵前的薛延陀人面对重甲覆身的陌刀手,照样只能任由屠杀。
陌刀手可不仅仅是骑兵的克星,强大的防御力使得他们几乎可以无视敌人的攻击,手里双手握持长达一丈的陌刀锋锐厚重,挥舞起来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劈斩向敌人,锋利的刀刃轻易的破开革甲,切入身体,骨断揉碎,一劈两片。
唐军缓慢但坚定的徐徐推进,其徐如林,侵略如火!
薛延陀人则步步后退,他们拿这种唐军之中最负盛名的陌刀手毫无办法,更对紧随其后拿着根铁管子“砰砰砰”不断炸响冒起一股一股烟雾,然后便有人中弹倒地的火枪手充满了恐惧。
万能的天神啊!
这难道是从地狱之中跑出来的索命恶鬼么?
砍不动唐军的陌刀手,一旦接近便是骨肉碎裂一刀两断,离远了也不行,那种铁管子冒着烟“砰砰”乱响,发射出来的园弹能够在很远的距离洞穿他们的身体……
这仗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