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萧嗣业自己罪有应得……
萧嗣业岂肯认罪?当即大叫大嚷,极力反驳,却被压住他的兵卒堵上嘴,然后照着肋部狠狠的踢了两脚,疼得萧嗣业冷汗直冒,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吐不出来,差点憋死,更遑论呼号咒骂了。
房俊大手一挥:“此等漢奸,百死不足赎其罪,将他给某押回去,稍后派人绑缚长安,由卫尉府审理,确定其罪,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喏!”
几个兵卒如狼似虎的将佝偻成虾米一般的萧嗣业从地上揪起来,拖回城中,五花大绑之后丢进一间房舍。
萧嗣业浑身骨头都快要碎了,尤其是肋部的骨头疼痛欲绝,大概是断成了好几截,动一动便疼得他冷汗直冒。
嘴里被塞了破布,想要大骂也发不出声,更何况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恐怕唯有死路一条,只想着求饶,哪里还敢骂人?
当真将房俊那厮给骂得急了,怕是也不等他回到长安,直接就给自己宰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刺骨的寒风从破败的门槛处吹进来,片刻之后就把萧嗣业冻僵了。然而此时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身体上遭的罪,心里早已被无穷无尽的愤怒、悔恨、恐惧所填满。
为什么要被他碰上雁门关的那个守将与薛延陀人接头?
为什么自己不回长安,却要跑去薛延陀,因而被房俊给捉到?
为什么房俊要逼着自己背负“假传圣旨”的罪名?
为什么自己要盗取那份公文?
为什么……
自己找谁惹谁了?
萧嗣业觉得自己很怨,自从踏上雁门关的那一刻起,厄运似乎便笼罩了自己,任他如何挣扎,非但没有摆脱厄运,反而越陷越深。
明明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前途一片光明,如今却身陷囹圄,离死不远……
“呜呜呜……”
又是愤怒又是悲凉又是委屈,萧嗣业蜷缩着身子,哀哀哭泣,涕泗横流。
他被折腾得乏力,哭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耳边一个声音惊醒。
“萧长史,萧长史……”
萧嗣业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四周依旧黑暗,显然天尚未亮,一个身影正蹲在自己身边,伸手摇晃着自己,并且将自己嘴里的破布拽掉,低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