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31军军长李云龙,身板不高,头发有些许灰白,看上去小六十岁,一张满是沟壑的国字脸却不怒自威,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就是血里雨里滚过来的老革命了。
后面还跟着两名较年轻的军人。
“哟,原来是新上任的政委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坐嘛,不要拘束,随便点儿。”
李云龙握住了天生伸过来的右手,笑眯眯地问道。
搭档了十几年的政委,老好人孙泰安被调到江西省“支左”,结果空降了一个新政委,他正窝着一肚子火呢。
天生听出话里夹枪带棒,随着李云龙坐在了沙发上,先开口说道:“和尚,先把给李军长带来的东西放下。”
魏大勇变戏法般掏出了两瓶茅台酒、两条中华烟、两挂香肠、两只韩复兴的盐水鸭还有两大包糖果点心,那位保姆赶忙接了过去。
李云龙望着那个叫“和尚”的大个子愣了一会神,这让他想起了抗日战争期间在晋西北做团长时,有一个叫马六的警卫员也是这般高大,胜利前却被准备投诚的土匪砍了脑袋,死得可惜。
为此他大为光火,攻打了黑风寨,砍下了杀死马六之人的脑袋,为此还被上级撤职成了营长。
没想到这新政委还是个通人事的,这时李云龙才仔细端详起天生,倒暗喝一声彩,长得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看他大约四十来岁,颇为周正,身子骨壮硕挺拔,有军人的坚韧,却也有文化人的涵养,再不能小看了,于是咧起嘴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真是让李某惭愧啊。”
天生抬头一笑:“李军长的英名我在南京军区就早已耳闻,连许司令都经常称赞呢,今日得以相见真是幸会啊。我听说李军长也曾在南京学习过几年,特意带了两只盐水鸭子,准备晚上和李军长共同忆一下苦啊!”
“哈哈,我还怕马政委不肯给咱老李这个面子呢。小冯啊,你去泡壶茶来,再让厨师晚上多炒几个好菜,我和马政委好好喝一顿。那两只鸭子还有那两瓶茅台酒你给我拿过来,你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云龙也只能暂时按下自己的小性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郑波同志。这是我的警卫员,叫吴永生。”
“郑波同志好、永生同志好。李军长,这是我的秘书,王明清同志。这位是我的警卫员,魏大勇同志,参军前是在少林寺习武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和尚。”
天生也起身介绍自己身后的二人。
李云龙点点头:“强将手下无弱兵呀。小郑啊,你和永生带这两位同志熟悉一下环境,晚上好好招待人家,我和马政委在这谈谈工作。”
戴着黑框眼镜,满脸书卷气的郑波向两位首长点了点头,“是,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接过保姆递来的茶杯,天生发现她纤细的手指和脸上的颜色一样,也是极白,不知握住自己黝黑的鸡巴时会有怎样的反差。
就在天生神游太虚时,一阵香风将他吹了回来。
“老李,家里来客人了啊。”这女子的声音也有些江南的味道,悦耳动听,让人舒服极了。
李云龙走到来人的旁边:“小田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军新上任的马天生马政委。我留他在家吃晚饭。”
小田向天生伸出了右手,笑起来又牵动了两个可爱的酒窝:“马政委你好,我是老李的爱人,我叫田雨。”
天生有些呆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体态丰满而不失苗条,不太讲究剪裁的制式军装仍遮盖不住她浑身柔和的曲线,白皙的皮肤保养得极好,尤其是脸上没有任何皱纹,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沉静如水,宁静优雅又有些孤傲,结合了三十多岁的成熟与二十多岁的艳丽,这么完美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不禁暗想,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不仅面相上极不匹配,李云龙看上去甚至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也不知道都这把年纪了他在床上还行不行,需不需要他这个搭档帮帮忙。
田雨注意到了这位颇具英气的马政委短暂失态,很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了。
这位马政委只是有些错愕,还算是有礼貌的,之前有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再加上他颇佳的长相,田雨的第一印象倒是不坏。
“田雨同志你好,我是马天生。没想到李军长这二层小楼还是个金屋啊!”
天生握了一下田雨的柔荑,只觉如白玉般光滑,如豆腐般细嫩。
他不敢再考验自己,连忙将手松开。
田雨听着天生将她比作陈阿娇,将李云龙比作刘彻,低着头,笑了笑。
“哈哈,都别站着了,坐,坐。”不知道陈阿娇是何人的李云龙只当天生在夸他老婆年轻漂亮。
“马政委很年轻呀,哪年参加工作的呀?”李云龙看似闲聊起了家常。
“我是1922年生人,43年在老家山东入伍参加的革命。”
“嚯,比我小了一旬啊,真是年轻有为。43年……我在干啥呢?哦,想起来了,那会在晋西北当独立团团长呢,五六千人马了,快赶上当时一个师了。”
也不知李云龙是在显摆资格还是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