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全身赤裸地现于他的面前,烛光飘摇,透过纱帐,给曼妙的胴体染上了一层晕黄的光,她向后退着,被逼近了床角。
“冷吗?”他看着她发抖的样子,故意曲解着,“等会就不冷了。”
他握住她雪白的脚踝,向下一拉,整个人已压在她娇嫩的身躯之上。
“不要……”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从唇间挤出破碎的声音。
他置若罔闻,在她的唇角狠狠咬了一记,她张嘴呼痛,却被他的长舌抵住卷了进来。
这个吻热烈之中带着一丝的怒意,狠狠地在她的唇齿之间肆虐,带着他炙热的呼吸。她几乎是被动地含住他的舌尖,被迫地任他在唇间掠夺。
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动作如此火热,声音却是清冷如昔,“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她刚要说话,到了嘴边却是溢出了一声的轻吟,因为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含住了一抹嫣红放在齿间啃咬。
她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又是害怕又是刺激,弓起纤细的腰肢,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手按住他的肩头狠狠地推着。
忽然听到容渊一声闷哼,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她再用力一推,他翻在她的身侧,面色痛楚,双目紧闭着。
她感觉到掌心一股粘腻,有腥甜之味弥散开来,不由抬掌一看,只见手心已是鲜红一片。
他上次负伤回来,最重的一处本就肩头,这时仍未完全痊愈,刚才分明是忍痛与阎冥斗法,且加剧了伤痛。
钟沁儿心头一跳,看着仍紧蹙眉头,陷入昏迷的容渊,不由握紧了手心。
现在,又是她逃离魔域的一个时机。
她匆忙起身,披上那件黑鹅大氅,就要向外走去。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容渊的声音,不禁停住了脚步。
“婉婉,不要走。”
她赶忙回过头去,见他仍处在昏迷之中,刚才的话语不过梦呓。
她又抬脚走了两步,正要绕过屏风,她又停住了,静静地站了良久,却始终未能迈开一步。
脑海之中掠过半年多来,与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每一次相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她再次低头看着掌心的鲜血,扬起首来,昏黄的光晕中,她的双眸泪光盈盈,面上已落满了眼泪。
容渊再度醒来的时候,肩头的血已经被止住了,被人还重新包扎过了一番。
他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头正被人抱在怀中,卧在钟沁儿的双膝之上。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眼底水光潋滟,如银河倒悬般晶亮。
“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她缓缓地低下头去,一把乌发跟着慢慢垂落,将他的面孔掩映在如瀑的青丝之间。
“因为……”
她越靠越近,近到双唇抵在了他的唇心,眸色如醉地深深看向他。
“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