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急切的大喊起来,虽然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以一介人类之身,挑战立于北欧神话顶点的贝奥武甫,无谋都无法形容这种莽撞。
“没关系的,库库尔坎大人已经赐予了我力量。”微笑着,库雅特丽提柯向着大英雄发起了突击。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别小看我啊!”怒吼着,贝奥武甫迎向了少女。
“被打成肉泥的话,可别怪我啊!”再一次的,唤起自身的起源。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贝奥武甫毫不犹豫的再次使用了宝具——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了某种不妥。
然而——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库雅特丽提柯的双手向前掠出,猛然扣住大英雄的双腕,硬生生的停住了他的冲锋。
“什么!?!?!?”一生纵横无双,曾经用双拳击毙幻兽的贝奥武甫,竟然被一个纤细的人类少女以力量压制了——这是何等荒诞的场面啊。
“我是蛇,我是炎!”然而,这荒诞的一切,确然发生了。
在阿麦金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羽蛇神将自己的极小一部分神性分离,将之借给了自己的忠诚信徒。
风,迷迭而起。以库雅特丽提柯为中心,狂风将贝奥武甫席卷飙向天际。
“可恶!”贝奥武甫努力的控制平衡,却被追击而至的少女紧扣住身躯。随即,烈炎将两人全都笼罩在内。
“炽焰,亦焚尽神明(Xiuhcoatl )!”
过去,当魁札尔·科亚特尔离开阿兹特克时,为了死无数财宝不被落入恶神特兹卡特波利卡之手将自身的宫殿烧尽。
而现在,这至高善神的烈炎,借由库雅特丽提柯之手得以再现自一千米的高空砸落大地的一击,将居于北欧神话的顶点屠龙英雄贝奥武甫也彻底的消灭。
另一边———
“你们这些愚蠢而卑微的人类啊!”
拜蒙发出咆哮。所有的眼睛一齐张开。
然而,太晚了——已经被那引力所牵引的魔神柱,已经没有逃离的可能了。
阿周那手中的暗,已经到达了临界状态。
并不是本身没有颜色,而是连光都被那引力所束缚,无法反射出任何的色彩。
魔力,没有意义——空间,没有意义——有形,没有意义——无形,没有意义——法则,没有意义——因果,没有意义——世界,没有意义——连虚无本身都为之吞噬的暗,远远的超出了人类的想象界限。
那是——大神的眼。
凌驾于众神之上的三柱其一,毁灭大神湿婆用以破坏的旧世界的权能。
原本,那绝非是凡人所能驾驭的力量。但是,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阿周那获得了仅限一次的机会。
第二次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天授的英雄心中充满了平静。
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诸天的宠儿。
爱着兄弟,也被兄弟爱着。
爱着父母,也被父母爱着。
爱着民,也被民所爱。
——向无所难,从无所缺。即便是那位大兄,也仅仅只是终将跨过的小小的障碍罢了。
但是,被授予了一切的自己,也定将奉献自己的一切,这正是自己的业(Karma)。
因果报应,这便是正法之所在————现在,便是报偿之时。
“迎接破灭之道标。”
或许,被授予这手影,正是为了这个时刻吧。
“手中之影,吞噬万物。”
大神张开第三只眼——
用人类的认知来比喻的话,便是黑洞。
将所有和一切都为之吞噬的坍塌——兽主所持有的最强权能,于此重现。
无论数量多少,质量多少,规模多少。
全部,于此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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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大殿之内,一场残酷无比的淫戏正在进行着。
紫发的少女,玛修·基列莱特被束缚于特制的木马上。
这种类似三角木马的刑具在下面安装了两个脚蹬,顶端并非是是完全的尖锐而是设计成可以刺激女性下体的构造。
少女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娇躯被迫反弓着,从木马上伸出的两根粗大假阳具,将她的身体牢牢的固定住。
更加恶劣的是,插入在菊穴中的假阳具并不是实心的,曾经把尼托克丽丝整治得死去活来高浓度魔药通过空心的管道源源不断的灌入少女紧致的后庭。
只有不停的踏动马镫,才能减缓魔药流入的速度,但是那又会带动橡木削制的粗大假阳具不住的冲击玛修那娇嫩的花心。
于是少女踩踏马镫的速度就这样时快时慢,苦不堪言。
“你说不说!”
更令人心疼的是,德鲁伊正手持一根荆棘制成的鞭子,狠狠下手毫不留情,力量被封印的少女如何承受得住这种酷刑,身子顿时被抽的鲜血淋漓。
“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女柔软的娇呼足以令任何听到的人的心都化为一滩柔水,她的哀戚更是令人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怜惜。
然而,是出于怎样糟糕的趣味呢,亦或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呢?
王座上的男人毫无所动。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不仅没有色欲,也没有无从宣泄的血腥欲望,只有近乎冷酷的暴虐。
杀神之枪的伤害似乎已经痊愈,火色的绒裹挟着库丘林的身体,看不出受伤的痕迹。狂王就这样单手支颌,任由手下拷问迦勒底的秘密。
“够了。”是感应到了敌方从者的气息吧,狂王终于失去了耐心“去把那个放出来吧。”
“是,陛下。”
德鲁伊狞笑着领命。
片刻后,高大的男人从后殿走出——不,这个说法恐怕有些偏差吧?
他生着龙翅龙尾,四肢被龙鳞所覆盖,头顶盘着龙角,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人形的龙。
“齐……齐格飞先生……”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玛修不由得惊呼出声——虽然样子变了许多,但是那个男人赫然正是齐格飞。
迦勒底的从者齐格飞早已战死在破营之夜,但是在他的身体彻底化为灵子消散前,女王梅芙已经提取了足够的血液。
借住宝具“我心爱的战士们”之力,梅芙可以制作出复制齐格飞的战士。
——话虽如此,周身缠绕的魔力比之真正的齐格飞都有犹有过之,行走间散发的龙威足以令大部分幻想种颤抖,这真是一介复制战士可以触及的境界吗?
自然并非如此,那是先知大人在闲暇时做出的成果——他将十数体复制关在一起,命它们彼此争斗,互相撕咬。
胜利者不断的吞噬同类的肉体,激发体内的龙之因子,在那蛊斗的最终,所诞生的就是这近乎于法弗纳的邪龙战士。
“啊啊……啊……”德鲁伊在木马尾部摁了一下,插在玛修菊穴中的假阳具顿时收回到马身里,早已达到极限的玛修顿时再也忍受不住的喷射出来。
魔药化作一道激流,喷洒在神殿的地板上。
然后,引来了灾厄——不知那魔药中含有何种成分,邪龙战士似乎被那气味所刺激,向着马修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下体的阳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难道……不要啊……”感受到从后方接近的热气,玛修惊慌失措的呼喊起来。
然而没有人会因为少女的惊恐而心软,龙人一路循着洒落的魔药,接近了它的来源点。
“不要啊……前辈……救救我!”
发出一声低吼,龙人对着自己的猎物扑了上去。
粗细长短都堪比手臂的巨物贯入少女的菊蕾,将她的肠道整个顶穿,利爪和尖牙将脆弱的身躯撕成碎片——本来的话,应该是那样的吧。
然而,从少女的身上,绽放出了光。
海量的魔力从少女的颈部涌现,硬是将邪龙战士向后弹退几步,一旁的德鲁伊更是被远远的吹飞。
马修柔软的身躯跌落在地——连身下的木马都化为了碎片。
“芬恩吗?”狂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又做了无聊的事啊。”
在少女的颈侧,几个耗尽了魔力的欧甘符文正在缓缓的消去。
“你这个臭婊子。”德鲁伊挣扎着起身,准备捡起鞭子再狂抽少女一顿。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两扇厚重大门突然打开,梅芙惊叫着逃入殿内“啊啊啊!库酱!快救我!”
“终于来啊,可真慢啊。”库丘林缓缓的从铁王座上站起。刹那间,仿佛连世界都在战栗。
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啊。
仅仅只是站起这一个动作,就让空间都为之震动——为了治愈杀神之枪所造成的创伤,梅芙将圣杯交给了库丘林。
不仅令他伤势痊愈,甚至力量还更进一步。
“或许有些迟到,不过至少没有缺席,不是吗?”士郎稳步踏入大殿“稍稍忍耐一下,玛修。马上就来救你。”
“先救你们自己吧!”赤色的魔枪,出现在狂王的手中。
围绕着枪尖,魔力形成漩涡。
与击溃迦尔纳的一击完全处于不同次元,比匹敌斯卡哈的一击更进一步,裹挟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因果之枪,掷出了。
只要瞄准就必定刺穿心脏的魔枪。
无法躲避,不管躲多少次都会不断向目标追击的诅咒宝具。
GáeBolg ,生平未逢一败的英雄所持有的破灭之枪。
狂王倾注全身魔力的一击,既躲不了,也挡不了。
——故曰必杀。
其名为——“剜穿鏖杀之枪(Gáe Bolg)”
“炽天——覆七重圆环”七瓣之花,在士郎的身前展开。
——差距太大了。
两者之间所蕴含的魔力量,简直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只要一瞬间,枪与盾就会分出胜负,必中的魔枪,随即贯穿士郎的心脏。
——本该如此。
“白之圣杯啊,咏唱吧。”
然而,伴随着爱丽斯菲尔的话语,庞大至无法计量的魔力灌注到花瓣之中,令赤色的花瓣化为纯白。
三…四……五…………六一连贯穿了六层盾面之后,魔枪失去了前进了动力,再也无力穿透最后一层花瓣。
“有点意思。不过,靠这点东西就想打倒我吗?”握住弹飞回来的赤枪,库丘林缓缓向前,每走一步,大殿都随之摇晃。
“当然不是。”士郎耸耸肩。
“那么现在,是我的时间了。”尼禄从士郎身后抢出,大步迎向狂王。
“来——拉开大胜利的帷幕吧!”绽放出了,神灵等级的光辉。
“吾之根源乃原初之炎,热情绽放、带来荣华繁荣的蔷薇之花!”
空间在震荡,大气在悲鸣。仿佛无法承载降要降临的事物,世界在颤抖着。
“维苏威的喷发在此,月桂冠的荣誉在此!而且——命定之人,吾之奏者亦在此!”
承受不住那力量,尼禄身上的花嫁化为碎片,灵子的光辉,在她的周身闪耀。
“这就是这就是余与奏者的,凌驾于你的爱之光啊——!”
真红与黄金的铠甲,出现在皇帝的身上。
那是人类史的源头,是文明之光处的黎明。
潜藏在人类遗传基因核心的原型力量,借用接触灵核将之解放。
迦勒底的至高技术,经由美狄亚之手得以实现。
其名为——神话礼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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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了一切,暗从大地上消去。
残存的凯尔特人四散逃去,再也无法构成威胁——至此,大局已定。
“都结束了。”望向阿周那逝去了身影的地方,特斯拉默默献上敬意。
“结束了吗……”爱迪生咀嚼着那话语“不对!我们还没有打倒狂王!只有击败了他,一切才能终结。”
“哼,庸才终究只是庸才”特斯拉嗤之以鼻“那边由我迦勒底的大恩主亲自负责,区区狂王,根本不在话下。”
“太好了呢,爱迪生先生。”海伦娜接过了话头“这个国家、这个时代、还有这个世界,全都得救了。”
“是啊,这真的是太好了”爱迪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身为移民国家的美利坚,仅靠自己是无法成立的。屈服于绝望的我曾经想过——至少,能保住这个国家就足够了,那无疑是错误的想法。”
“不也挺好的吗。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抵抗,才能在迦勒底到来之前保护住这个国家。”
海伦娜也回以微笑“过程上出错是常有的,但是最终总能找到正确答案。这才是爱迪生啊不是吗?”
“那只不过是运气罢了,所以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才是令人头疼!”
“哼,某个只会在实验室里纸上谈兵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你们两个,好不容易胜利了,就不能和气一点吗。”海伦娜苦笑着。
——然后,响起了温和的声音。
手持着法杖,身着白衣的老人缓缓的步入众人的视线。
“你就是——掠夺这片大地的人。”看到那个声音,保罗班杨顿时咆哮着发起了冲击。
高达十五米的巨人,挥落巨斧,庞大的冲力将弱不禁风的老人砸成肉酱——
本该如此。
然而,老者单手持杖,将其横过头顶,竟然硬生生的接住了砸落的巨斧。
“英灵……不,将开拓史具象化的类似神灵的存在吗。”
老者面不改色的说着“明明是如此浅薄而虚假的传说,竟然能具现出如此程度的力量,还真是令人赞叹啊,这个国家。”
“但是呐,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放任其发展起来啊。”说着,老人用双手握住法杖,用力的一推。
与体型的差距截然相反,保罗班杨竟然吃不住那力量,向后退了几步——从她立足的地方,蔓藤急速生长,很快将巨人牢牢的缠住。
“你是什么人!”三名英灵一齐出手,却无法突破浮现在老人面前的橡木盾牌,只能眼看着巨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下去。
“我吗?”微笑着,老人将双手高举过顶。伴随着那个动作,世界——改换了形貌。
在巍峨的落基山脉,在广袤的大平原上,在高耸的阿布拉多,在延绵的阿巴拉契亚——光柱,冲天而起。
几个月来,凯尔特人麾下的德鲁伊们走遍了北美大地,将整片大陆的灵脉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而现在,这一布置终于展现了其威势。
我是吹过海面的风
我是乘风破浪的舟
我是七次搏斗的公牛
我是岩上盘旋的秃鹰
我是太阳的一缕光辉
我是最为公平的法官
我是狂怒的野猪,我是深潭的鲑鱼
我是平原上的湖泊
我是诗歌中的意涵
我是技艺精巧的工匠,我是缔造英雄的导师
我是横扫战场的枪尖
我是思维火花的主宰
如果不是我,是谁平息了汹涌的大海
如果不是我,是谁改变了岬角的形状
如果不是我,是谁领导了山巅的集会
如果不是我,是谁找到了清澈的泉水
如果不是我,是谁宣说了月亮的年龄
如果不是我,是谁指引了日落的方向
我是阿麦金——米尔之子的先知。
那是,当他第一次踏上爱尔兰的大地时所颂唱的诗歌。
过去,在阿麦金的率领下,凯尔特人抵达了爱尔兰。
即便是神灵也屈服于他们的刀锋之下,连三位神王都战死沙场。
最终,三位女神代表达努神族同阿麦金签订了契约,举族前往彼世,将大地留给了凯尔特人。
而现在,曾经击败过一个神系的术式,再一次发挥其威力。
从高山上,从森林里,从湖泊中,从冻土下——精灵们,回应着他的咏唱。
——那是自然的具现,那是星球的触觉。那是同世界的延续有着深厚关联的接近于神明的存在。
而现在,借由将整个北美的灵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阿麦金将沉睡这片广袤大陆上的精灵们渐次唤醒,并加以驱使——至此,漫长的争斗,迎来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