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妈妈,你们都笑什么啊?”
方玉龙揉着被方樱扯痛的耳朵问。
方兰笑着把缘由说给他听了。
原来方樱小时候很野,住沧南的时候经常和小两岁的方玉龙一起玩,方玉龙没少被欺负,从来不肯叫方樱姐姐,哪怕长大了方玉龙个子比方樱高了还暗中叫她母老虎。
“亏了,亏了,我能把刚才叫的收回来吗?”
“你敢。”方樱握在拳头在方玉龙额头上狠狠敲了下,她可不会跟这个小表弟客气,反正疼的又不是她。
“我妈说你不去上学了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辍学?”
十六岁就上大学的方樱对方玉龙在学业上的表现很“失望”,要不是方玉龙考上了陵江大学,指不定会被她挖苦到什么时候呢。
“没有,我只是暂时休学,下学期我还会去上学的。”
坐到方玉龙身边的方樱扭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方玉龙问道:“你真的失忆了?”
“当然。”
不知为何,方玉龙被方樱盯着有点心虚,难道是因为本来的他对方樱有些畏惧才会这样的?
两人坐得很近,方樱身上的女人香钻进方玉龙的鼻子,让男人觉得心里又痒痒的。
三点多钟,方家人登上了飞往沧南的飞机。
方兰会在前面靠窗的位置,方达明和夏竹衣坐在中间,方玉龙和方樱坐在后面。
起先方樱还和方玉龙说话,飞机起飞没多久,方樱就靠在方玉龙肩上睡着了。
方玉龙无奈地看了方樱一眼,扭头看窗外的天空。
前排的方达明正跟夏竹衣说话,方玉龙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只听见方达明用很轻的声音对美妇人说:“那些都是很久以前事情了,你现在毕竟是他的儿媳妇,能放下的就尽量放下吧。”
“我知道。”美妇人只说了三个字便不再说话。方玉龙听了也是莫名其妙,方达明要美妇人放下什么呢?
飞机到达沧南谷昌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了,不过谷昌天黑的晚,太阳还挂在天上。
一下飞机,方家五人就坐车赶往沧华医院,方龙明打来电话,方老爷子病情又恶化,很可能撑不到天黑了。
宽敞的病房里围着几个人,方龙明一家三口,方老爷子的妹妹方丽清和妹夫宋庆山。
方老爷子对现在的方玉龙来说很陌生,唯一的了解还是偷听方达明的时候知道的,那就是方老爷子以前搞过很多女人,方玉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此刻老人已经虚弱不堪,方玉龙被周围气氛感染,心里也有了几分伤心,毕竟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是他现在的爷爷。
看到儿子女儿和孙子外孙女来了,老人眼中又多了些光彩。让方玉龙感到意外的是,老人看到他们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竹衣,你来看我了”。
“爸。”夏竹衣流着泪蹲在老人床边,握住了老人的手。
“竹衣……这些年苦了你了……小龙……小龙……”老人叫了两声,方玉龙才回过神来,走到床前说道:“爷爷,我在这里。”
“小龙……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要保护好你的妈妈……别让她受任何欺负……”老人咳了几下,说话也停了下来。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妈妈。”
老人看着方玉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过了片刻又叫方达明和方龙明兄弟。
兄弟俩一起走到床前,问老人有什么要交待的。
老人看着方达明和方龙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一定……要有姓龙的……”
方玉龙肯定不知道老人在交待什么,方达明和方龙明兄弟却是点了点头,站在兄弟俩身后的方丽清已是泪流满面。
医院的走廊里,方达明和方龙明兄弟俩站在窗口吹风。“龙明,你知道老爷子最后的心愿吗?”方龙明点了点头。
“你和曾茹都还年轻,可以再要一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姓龙。”
“龙明,小茹她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让宛琳再生一个。”已过六旬的方丽清走到谈话的兄弟俩身边。
“姑姑,宛琳再生一个也应该跟宛琳老公的姓才是,除非宛琳能再生两胎或生对双胞胎。姑姑,曾茹她肯生的。等老爷子的事办完了我们就要一个孩子。”
等方龙明走了,方丽清才对方达明说道:“达明,谢谢你。”
“姑姑,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老爷子最后的心愿。我们做小辈的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实现。”
“不,姑姑要谢谢你。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告诉龙明了。”
方丽清看着方达明,对于这个侄儿,方丽清还是感到一点儿亏欠的。
方达明在仕途上没有占到她一点光,全靠他自己,幸亏有宁恒纲看重。
她把所有的支持都用在了方龙明身上,三十五岁的方龙明已经是沧南的一名厅长了,等有了资历就可以下放到地市当个市委书记,虽然比不上方达明,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是难以到达的高度了。
老人去了,有专门的治丧小组办理后事,不用方家兄弟操心,毕竟两人都算身居高位了,没时间管这些事情,方龙明的妻子曾茹是谷昌一个区里的常委,也经常有事。
只有方兰和夏竹衣算是有时间的人,留下处理一些人情往来的事情。
第三天开追悼会,方家兄弟才赶到会场,期间来吊唁方老爷子的人很多,方老爷子的最高职务也就是沧南的省委常委,很多来吊唁的人都是冲着宋庆山和方达明这颗未来之星来的。
方玉龙在这一天见到了很多他原本应该认识的人。
姑夫方汉云,外婆和舅舅一家,还有小姨夏沫。
小姨真的很小,只比方玉龙大四岁,和方樱以及另外一个合伙人在海城开了家投资公司。
夏沫是另外一个对方玉龙呼来喝去的女人,虽然没有方樱暴力,但却让方玉龙感到更加头疼,因为她是小姨,比他长了一辈,而方家是很讲究辈份的。
幸好海城公司有事情,丧事结束后夏沫和方樱就回海城了,并没有时间去“折磨”方玉龙。
方兰和方达明也很快回陵江了,只有方玉龙和夏竹衣还留在沧南。
上大学之前方玉龙都是在沧南度过的,夏竹衣想带儿子在沧南转转,说不定能让儿子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夏竹衣的老家在瑞江,三年前夏竹衣还是瑞江的一名区长,而方玉龙则在瑞江度过了他的青春期。
一大早,夏竹衣带着母亲和儿子坐上了飞往瑞江的飞机。
站在一座石拱桥上,夏竹衣问方玉龙对这里有没有印象,方玉龙摇了摇头。
“以前我们住在瑞江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散步,那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夏竹衣指着离公园不远的几幢楼对方玉龙说,那里是区委家属院。
守门的警卫还认识夏竹衣,看到夏竹衣很惊讶,夏竹衣问警卫她原来住的房子现在谁住着,警卫告诉她新来的王书琴区长住着。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老相识。”夏竹衣愣了下,带着方玉龙进了小区。
“老相识?谁啊?”方玉龙见夏竹衣样子挺神秘的,跟着夏竹衣去了区委家属院。
“先不告诉你,看看你是不是还记得她。”
王书琴怎么也没想到夏竹衣会带着儿子找到她家去,看到夏竹衣和方玉龙站在门外,王书琴有些心慌,更多的是尴尬。
“夏主席,你怎么来了。这是玉龙吧,都长这么大了。”王书琴将母子二人请进了屋。
方玉龙真的很诧异,竟然让夏竹衣说中了,他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虽然记不得她但可以肯定他之前是认识她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醒来的时候对夏竹衣没一点印象,对方兰却是有印象,现在对这个王书琴也有印象,难道他和这个王书琴以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个王区长虽然长得漂亮,怎么也有三十七八岁了,他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小姨,谁来了?”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一个女孩从房间里跑出来,愣愣地看着夏竹衣和方玉龙。
“娇娇,这是小姨以前的同事和她儿子,快叫夏阿姨。”
有外甥女来活跃气氛对王书琴来说也是好事,要不然她根本不知道该和夏竹衣说些什么。
“夏阿姨好。”女孩很礼貌地问候了夏竹衣,再看方玉龙的时候却是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惊叫道:“方玉龙,真的是你。”
方玉龙更是惊诧地看着叫娇娇的女孩,因为他对这个女孩更有那种熟悉的感觉,而女孩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方玉龙,你眼角怎么了?”女孩注意到方玉龙眼角的疤痕问他。
“哦,出了车祸撞的。你是……”方玉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中等个子,皮肤不是很白,但特别细腻光亮,像涂了层晶蜜一样。
脸蛋很漂亮,五官有些像演佐罗里的琼斯,只不过是东方的人面孔,给方玉龙印象就是这个女孩野性难驯,比范芷琪更像小辣椒。
“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啊,我是龙娇娇,小你两届,我们一个中学的。迎新生的时候我是新生代表,你是学生会主席,我就坐你旁边。”
“哦,我撞车后失忆了,你跟我说说我中学的事情吧。”
“啊?”
龙娇娇好奇地看着方玉龙,现实中碰到一个失忆的人是件很稀奇的事情。
龙娇娇将方玉龙拉到小房间里谈中学的事情去了,客厅里就剩下王书琴和夏竹衣,顿时又变得尴尬起来。
“夏主席,我跟他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我早就结婚了,我老公是谷昌一家国企的工程师,我们现在感情很好,我们的女儿都上幼儿园了。”
王书琴以为夏竹衣是来找她麻烦的,立刻把她现在的情况说清楚了。
“王区长你误会了,你也听到了,玉龙出车祸失忆了,他在这里住过六年,这次回来沧南,我就带他到这里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这房子现在是你住着,正好你和玉龙也认识,看看玉龙他能不能记起点什么来。”
“玉龙他没事吧?”知道夏竹衣为何而来后,王书琴虽然还尴尬,但也松了口气。
“玉龙他很好,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不影响他正常生活。王区长,瑞江什么情况我了解,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没什么发展前景可以跳出沧南这个圈子,比如去江东或者海城,那里真的比沧南好多了。”
王书琴看着夏竹衣,完全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试探她的?
“夏主席,我刚到瑞江任职没多久,还是在这里多呆点时间好,再说瑞江是我的家乡,我想多为家乡做点实事。”
夏竹衣笑了笑说道:“王区长,你真不用想太多,我就是觉得你去别的地方可能会发展的更好,他是个很念旧的人,你也知道的。”
王书琴讪讪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夏竹衣的话。
客房里,龙娇娇在跟方玉龙讲他高中里的光辉历史。有多少女生追过他,又有多少女生暗恋他,还有多少男生忌恨他。
方玉龙问龙娇娇,他有没有跟某个女生关系特别好,龙娇娇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你们一届的考上京都大学的钟可欣好像跟你约会过。”
“那我们关系怎么样?”方玉龙突然问龙娇娇。
龙娇娇在方玉龙额头上轻拍了一下说道:“我是你学妹,你还想对我有非分之想?”
方玉龙呵呵笑了起来,这个龙娇娇还挺有趣的,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
离开王书琴家,夏竹衣问儿子对王书琴有没有印象,方玉龙说有点感觉,又问夏竹衣他和王书琴怎么会认识。
“王书琴以前是你爸爸的情人,你见了她都叫她琴阿姨的,直到你要上初中的暑假撞破了你爸和她的奸情,你就用脏话骂她,被你爸打了一巴掌。然后你就到我身边来了,那时候我刚到瑞江当副区长,你跟你爸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变坏的,之后你就一直住在瑞江。”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那个王书琴看到他们母子俩会这么尴尬。
方玉龙想到夏竹衣特别害怕他知道她和那个初恋情人偷情的事情,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夏竹衣又为什么跟方达明分床睡呢,难道就是因为方达明在外面有情人的原因?
这好像不太可能。
方老爷子跟夏竹衣说的话有是什么意思,跟方家兄弟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妈妈,爷爷临终前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方玉龙问夏竹衣,心里却想着方老爷子搞过无数女人,美妇人又怎么漂亮,会不会也被老爷子搞过,扒灰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不过这些猜想的东西方玉龙可不敢问出来。
“我跟你爸吵过,也想过要离婚,但这对你爸影响不好,所以我都忍下来了。”
“那跟老头子和小叔说的一定要有姓龙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要从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说起了。说起来我们方家的祖籍在江东,你爷爷小的时候家里算是江东的乡绅,家底挺殷实的。抗战的时候你爷爷一家都被鬼子杀害了,只有你爷爷外出走亲戚才幸免于难,那时候你爷爷才十一岁。江北有抗日根据地,你爷爷听说后一个人游过了大江去找部队,起初部队看他小还不肯收他,但听了他的遭遇,再加上你爷爷上过私塾识字,部队首长破例就收下了他。”
“爷爷一个人游过了大江?”方玉龙有些不敢相信,要是成年人他就信了,可爷爷当时才十一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想不到你爷爷还有这样的光辉事迹吧。别看你爷爷老了这样,年轻的时候他是很有胆量和魄力的。你爷爷跟着部队打到了沧南,你爷爷就留在沧南地方政府了。当时刚解放形势并不乐观,沧南地形和人口都很复杂,你爷爷所在的沧兰更是如此。你爷爷那时候才十八九岁,那时候识字的人少,你爷爷是党员又是军队干部转过去的,进入地方后在沧兰下面一个县里当了小官。为了能尽快融入当地社会,你爷爷认了当地一个很有名望又开明的乡绅做干爹干妈。那对乡绅年纪挺大的,晚年得一女,那时候才二三岁吧,你爷爷年轻时长得非常俊,嘴巴也会说,那对乡绅膝下无儿,自然非常喜欢你爷爷,还说要不是他们女儿太小了,准给他做老婆。”
“那个女儿便是姑奶奶?”方玉龙好像听明白了些事情。
“是的,你姑奶奶本姓龙。后来号称要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运动爆发,你姑奶奶的爸妈被批抖,你爷爷知道了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姑奶奶接到他身边,让你姑奶奶改姓方让她躲过那一劫。没多久,年事已经高的那对老夫妻就去世了,这件事一直是你爷爷的一块心病,尤其是年纪大了以后。你爷爷死之前是希望你叔叔再生个孩子,让孩子姓龙,算是继承了龙家的香火。”
“妈妈,为什么你和老头子不再生一个?”
“妈妈都老太婆了,哪还能生啊。”
夏竹衣白了儿子一眼,脸色却红了。
说到生孩子,她自然想到了儿子的大肉棒,不知道这些天儿子有没有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瑞江老街是专门买玉器的地方,有很多老字号的玉器店铺,很多店铺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夏竹衣当区长的时候还对老街进行了一次规划改造,让老街能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光顾。
“玉龙,以前周末的时候我们就这样去老房子住,你有印象吗?”
走在古朴的老街上,夏竹衣对方玉龙说。
方玉龙摇了摇头,他对这条老街没一点印象。
老街后面的小巷子里都是一连排带院子的砖木结构的老楼房,因为旅游业的兴旺,这里的很多居民把院子改造成小旅馆或者小酒吧营业,让原本安静的小巷变得热闹起来。
夏家的老宅在这些老楼里,小院子里摆满了各种盆栽,怪不得夏竹衣喜欢种花,原来是从小受了她母亲的熏陶。
老太太正在给花草浇水,看到女儿和外孙过去,放下手里的喷壶,问夏竹衣晚上吃点什么。
夏竹衣让母亲不要做饭,去旁边的小饭馆里吃就行了。
“外婆,你怎么不跟舅舅住一起,偏要回来住这老楼房。”方玉龙对老太太一个人住老楼房感到有些奇怪。
老太太笑着说道:“外婆还是觉得一个人住自在些,你舅舅搬到益宁去了,正好你舅妈是益宁的,他们一家准备在益宁定居了。你舅舅的岳父岳母刚退休,比外婆利索,由他们照看孩子就够了。再说我还是喜欢瑞江,这里虽然没有益宁热闹,可环境要比益宁好,适合我这样的老太太住。”
益宁是沧南第二大城市,夏竹衣的弟弟夏柯调往益宁任国资局局长,是个实权正处级单位。
但夏柯的老婆对这此并不满意,因为方龙明比夏柯还小两岁,却已经是正厅级了,有些埋怨夏竹衣和方达明不肯帮忙。
夏竹衣当然也知道弟妹的一些心思,她却有苦说不出,方龙明能这么年轻升任正厅,靠的是他姑姑帮忙,方达明离开沧南后根本没给弟弟什么帮助,说起来还是为夏柯打过一些招呼,就像这次夏柯升任益宁国资局局长,还是方达明以前的老下属办的,如果没有方达明这层关系,并不怎么出色的夏柯能当上副局长就已经烧高香了。
夏竹衣问老太太是不是跟弟媳一家闹矛盾了,老太太连忙摇头,又对夏竹衣说道:“竹衣,你爸去世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到能活几年,你和达明将来肯定还有大出息,要多照顾你弟弟和妹妹一点。”
“妈,你这是说什么话啊。小柯和小沫我会照顾好的,你啊就等着长命百岁享清福吧。”
吃过晚饭,老太太先回家去了,方玉龙和夏竹衣又到老街上闲逛了会儿。
碰到一个外国女游客在一家玉器店门口跟店主说着什么,外国女游客的国语说的不怎么样,店主又不会讲英语,两人交流便有了问题。
方玉龙见了便上去帮忙,见方玉龙过去,店主连忙指着自己脖子里的挂件对他说道:“小兄弟,你快跟这个外国妞说,这挂件是我老婆去江东旅游时买回来送我的,不是我这店里卖的。”
方玉龙看了店主脖子上的小挂件,是金镶玉的做工,自从用这种工艺做了奥运奖牌后,这类工艺品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方玉龙连忙用英语跟那个年轻的外国女人说明了情况,那外国女人又问店主知不知道挂件是江东哪里买的,她挺喜欢的,也想买一个。
店主说是在吴京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