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的父亲身为秘书出身的底子,嘴巴都应该很严实。
上级的隐秘之事怎么可以随便透露给家人听?
还有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要把事情说给卫宝峰听?
把凯越停好,我扫了一眼网吧外面的四周。发现杨锦平的TT跑车在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向网吧走去。
在一楼大厅转悠了一圈,没见到他。于是继续朝二楼包厢区拾级而上。几分钟后终于在一包厢里找到了人。
连他杨锦平在内总共三男二女五个人。
女的姿色都显中等,因为穿着妖娆,化妆精心,显得有中上水准。
他们嘻嘻哈哈,玩着电脑,言谈无忌,坐在最外面的一奶油小生格外活跃,说话刻意,最是聒噪,至于两个女的则时不时花枝招展一番,小鸟依人一下,嗲声嗲气,风骚劲儿倒是也吸引颇多视线。
见我这不速之客推门进来,众人都是一愣。奶油小生反应最快,站起来狐疑地问道:“你干嘛的?”
“呦,是黄哥!”居中而坐的杨锦平看清楚是我后抬了下胳膊,挥手算作招呼。
“杨锦平,请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我没理会杵在跟前的奶油小生,双眼越过他,视线投向坐态懒散,吊儿郎当的杨锦平。
“哦?在这儿不能说吗?天太热,我不爱动。”
眼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善,他收起了笑容。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嘴上的回答不咸不淡。
“听见没,杨少说了,有什么事儿在这里讲。”奶油小生抢在我出声之前阴阳怪气地说着,似乎这样才能抚平刚才被我忽视的不爽之情。
我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搭理他。目光转回去看着杨锦平,忍着心中的怒火,坚定的说道:“很要紧的事。”
他听了之后,又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讥嘲,眼神同样如此。
血在朝头部管涌,压迫着我那已被恨意填满的大脑,插在裤兜里的手开始蜷缩,攥紧。
“好吧!”
在我即将失控的瞬间,他忽然起身,绕过身边的女人。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顺手取出一支烟,旁边的奶油小生见状连忙掏出火机,帮其点上。
他吸了口,然后继续道:“去哪里说?”
“杨少,不会有事吧!”
“杨哥——”
“『羊咩』——”
“诶——”杨锦平挥着夹烟的手打断了奶油小生以及其他几人的说话。
然后转首看了我一眼,嘴里则对他们道:“他是『疯子』的大哥!你说我会不会有事?”
“噢——原来是卫少的大哥呀!失敬失敬!来,您抽烟!”
刚才还一脸不忿表情的奶油小生马上换了副笑脸,随即拿出自己的黄鹤楼1916,递了支给我。
其他几人也不复之前的冷淡,和气地和我打招呼。
我摆手拒绝了奶油小生的烟,跟杨锦平示意了下后就率先出了包厢。很快他也跟了出来。
二十分多钟后,我和他来到了离网吧不远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包厢,点了一杯冰拿铁和一杯苦冰咖,俩人分坐与两端,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很快,咖啡被服务生端上来。
我在自己的裤兜里捣鼓了一会儿后,便伸手抚着透明的杯沿,注视着他道:“我相信,你刚才应该猜到了我为什么来找你。”
“是啊!”他微微颔首,再次摸出烟点上,顺口道:“看来你知道了。不过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真会那么干。”
我皱着眉头,以示不解。
“黄哥。”
他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种靠父荫庇护的二世祖。可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大不了?走自己的路罢了!『疯子』实际上和我一样,只不过他的个性比我还极端!在他的个人世界里,谁摧毁了他的三观,他就要反击过去,哪怕是抱着那个人同归于尽!”
“这些和我要问你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顿,肃声道。
“你不明白。”他看了眼洒在桌子上的少许咖啡,摇头轻叹道:“『疯子』是过年后不久知道那件事的。也怪我,好死不死的带他去那里玩。”
“太一会所?”我一边用纸巾擦着弄湿的手一边问道。
他点了点脑袋,继续说道:“赵阿姨的事情,差不多两年前,也就是我爸从省城回来当市长的那年我就知道了。”
“是他吧。”我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从旧报纸上裁剪下来的新闻,摊开后放在桌上,推至他的面前。
他瞥了一眼报纸,然后望着我,点了下脑袋。
“继续说。”话音落下,我收回了报纸,目光凝视着报纸上的标题——《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项莆清走访慰问老党员和生活困难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