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宜这种嫌贫爱富的心态,谢斌只能暗自摇头,但这里面也有不可否认的一点,她确实有这个资格来看待她所认为不同的事物与观点。
不管是从她自己出身的条件上,还是她现在作为本市最有作为的一个年轻人的母亲,以及身边身居高位的老公,再加上自己女儿又是全市数一数二富豪白靖松的未婚妻,她确确实实是有这个资格来瞧不上一般人。
上官宜作为本市教育局的正处级局长,从人脉上来说门客三千都不足为奇。
所以像这种久经官场又有广泛人脉的女人,谢斌目前还不想跟她从正面撕破脸皮。
谢斌在上官宜的心中本来还只是个厚脸皮的小职员,后来发现他还认识那帮地痞流氓,现在在她心里就彻底变成了灰色分子。
对于这种灰色地带的小喽喽,上官宜是压根正眼瞧不上的,而且他又是政府部门的职员,虽说是个小小的职员但一旦跟社会上的不三不四勾结上,那问题就很严重了,所以她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跟谢斌说过一句话。
她心里想的是哪天必须要亲自找到这个叫谢斌的上级领导,把她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一声,然后再让他找个理由把这叫谢斌的给开除了。
车刚驶出了锦绣街,就被两辆突驶而来的商务车给堵住了去路,好在上官宜身上系着安全带,不然谢斌那一脚急刹,非得把她从挡风玻璃上撞出去不可。
“这些人还想干什么?”
上官宜被刚才那脚急刹吓的不轻,当她看到前面那两辆商务车里同时下来了七八个人的时候,不免心里又升起了一股惶恐不安:“我钱不是给他们了吗?难道他们想反悔?”
谢斌打开了车门,对着里面有些面色发灰的上官宜道:“坐在车里别动,有时间让你儿子带你去医院看看眼科。”
上官宜被谢斌关门的声音吓得又浑身打了个哆嗦,被他那话一激,她才看清楚,原来这七八个人根本就不是先前在茹曼曼店里的同一批人。
“你他妈就是谢斌?”从对面商务车里下来的七八人当中,一个剃着光头穿着一套沙滩服的人满脸藐视的问到。
见对面那人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福特皮卡的车前,完全没理会自己,光头火冒三丈,大骂道:“我他妈问你是不是叫谢斌,你是不是聋了?”
见对面那人依旧不回话,光头男身边的一个马仔提醒道:“涛哥,老板说了,只要是开这种车的并且车牌号一致的,只要车上有女的打就是了。”
“我他妈用你提醒?”光头一耳光打在那马仔的脸上,骂道:“知道还不他妈过去把车里那娘们给老子拽出来看看?”。
马仔连忙应声,捂着脸颊跑到了谢斌车的副驾驶位置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打开,那马仔就一脸的惊讶,似乎脸上地疼痛都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看着面前如此诱人的端庄中年女人,他激动的大喊道:“涛哥,你快来!快来!”
光头男见他那一脸激动的模样,就像中了五百万,破口大骂:“你他妈乱叫个啥?见鬼了?”
气不打一处来,待他走近了一看,心里想的是,这还真他妈见鬼了,这么好看的娘们,竟然会出现在这种人的车里,真是老天不长眼,我咋就没这机会?
上官宜面色发青,在面对这个如狼似虎的光头时,她明显感觉到了他那眼神里泛出的淫秽光彩“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江一川的太太。”
江一川是谁光头男压根就没听说过,所以他毫无畏惧,如果当时上官宜提的是白靖松的丈母娘,那这些人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光头男色眯眯地冷哼道:“我管你什么江一川还是江百川,如今你落到老子手里你就是一马平川也没卵用。”
话完,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就从他身后跑来了两个马仔,一把就将失魂落魄的上官宜从车里连拉带拽就给架到了那辆商务车上。
上官宜一脸惊恐的被这两个马仔架着拽进了车里,期间他还大声呼喊谢斌过来救她,可谢斌连点反应都没有,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什么叫呼天无路唤地无门,同时又对谢斌的这种懦弱,深恶痛绝到了骨子里。
光头男随后也跨进了那辆商务车的驾驶室里,他将另外两个马仔打发下车后,就将车门车窗全部按下了锁定键,这样一来上官宜再想逃出这辆车那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了。
几个马仔看着他们的老大开着车飞驰而去,接下来的事不用想也知道那娘们会遇到什么遭遇了,这就是做老大的好处,所以此时就更加激发了他们想上位的欲望。
几人齐刷刷的将目光又重新转回到了谢斌身上,对于这种看到自己人被当面抢走都没有半点男人样的怂货来说,他们是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的。
离谢斌最近的那个,刚刚被他们老大打了耳光的,是第一个上来要教训谢斌的人,他迈着嚣张的步伐,偏着头,与谢斌站了个对立面,好似刚才被老大扇了耳光丢掉的面子此时又被他找了回来。
“你他……”话还没说完,手刚扬起落到了一半,就见一只大手掌迅雷不及掩耳一把贴在了自己的右耳上,然后脑子里瞬间就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压力,紧接着身子一歪腾空倾倒而下,直直地拿头撞在了谢斌那辆皮卡车的轮拱上。
谢斌右手插在裤袋里,上前走了一步,提腿就是一脚将他从自己的车轮边踹倒了地上,见自己的轮拱上凹进去了一块,谢斌冷冷地道:“这个钱你们老大得出。”
说着话腰身一弓,右手从裤袋里拔了出来,左手一伸扯住了早就昏死了过去的马仔衣领,然后往车后门拖了几步,右手随即打了车门,见他两手稍微一用力就将这马仔扔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后,再见他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根一米来长的撬棍。
剩下的那几个马仔早就被刚才的情形吓的呆立在了原地,哪还敢硬上。
就他那一巴掌能直接把人腾空掀翻,那力道跟自己老大比起来就算卯足了劲那也只能算是挠痒痒!
此时再见他手里又多了根撬棍,是个傻子都应该清楚谁上谁玩完。
“你……你……你有种就给我们等着。”其中一个早就吓坏了的马仔吞吞吐吐一说完,其他人像见了码头一样,顺着台阶一窝蜂开着车全跑了。
谢斌转身将撬棍扔进了车里,他拿出一瓶矿泉水一把泼在了那马仔脸上,马仔被这凉水一刺激顿时惊醒了过来,可能由于先前的惊恐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睁眼就用手胡乱的去挡自己的头,那情形好似还有人在拼命的揍他一样。
谢斌将最后一点水全甩在了他的脸上,他才从惊恐恍惚的世界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诶,我问你,你们老大在什么地方?”谢斌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支烟,并将烟雾吐在了这个马仔的脸上。
马仔还是一脸的恐惧之色,现在他的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右脸早就肿的不成人样。
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的老大刚才扇自己耳光的时候是在羞辱自己,反而觉的那种打是一种父爱的教育,相比面前的这个人,他宁愿天天被自己的老大扇耳光都愿意。
“他在……在……桔木农庄。”面对谢斌那冷冰冰地眼神,马仔只能摸着自己的右脸老老实实说出了他老大的去处。
桔木农庄谢斌有过耳闻,好像是一个偏僻的橘子园,但具体在哪他不是很清楚,毕竟是个小地方而且又不是什么娱乐场所,所以就从来没去过。
谢斌弹了弹烟灰:“那劳驾你带个路?”
马仔连连摇头:“我……我……”听他说话吞吞吐吐,谢斌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但口气却极冷,慢悠悠地道:“你不方便?”
“方便,方便。”马仔从先前的连连摇头立马变成了小鸡啄米。
谢斌对他勾了勾手指:“会开车吗?”
马仔点头如捣蒜,很自觉的就下车跟谢斌换了个位置。
谢斌坐在副驾驶后给他提了个醒,说他可以趁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把油门踩到底,然后来个车毁人亡,也可以突然半路跳车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不过前提条件他得有这个胆还得有这个水平才行。
这种马仔生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即使真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没这个胆量。
谢斌说完这些话就不在理他,他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车快出城区的时候谢斌让他停在了一辆别克商务车的旁边,很快从那辆商务车里就下来了一个粗野的大汉,谢斌这边车窗放下的一刹那,那马仔就算见了鬼一样吓出了一声冷汗,他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强哥,声音都嘶哑了。
陈强一下车就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斌哥,然后指着驾驶位置上的马仔大骂道:“你们是不是他妈的都活得不耐烦了?连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都敢动?”
连着三声老大的老大,直接让这马仔吓尿了裤子,他打开车门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强的面前:“强哥,这都是我们老大那老板的主意,我确实不认识斌哥就是你们的总老大。”
陈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斌哥也是你叫的?”
马仔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后对着谢斌连连赔礼道:“对不起斌爷,我不知道你是强哥他们的老大,要早知道,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来找您的事。”
这马仔说的是实话,以他对这个灰色地带的了解,就连陈强这样的人物都比自己的老大强好几倍,更别说像谢斌这种两个大佬级别的人物了。
谢斌自然不会跟他太过于较真,第一没必要,第二也不值得。
他语气缓和了很多,轻声道:“你把你们老大的位置给我发一下,然后你就跟着陈强回去把你们那个老板是谁说清楚,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