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直想知道蔡得喜是如何对自己的表姐郑仙花下手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直接问蔡得喜,春桃不好意思;直接问郑仙花,春桃更加不好意思。
而且也没时间去过问这些事。
这买了树,自然要装车,装了车,自然要拉到木材交易市场去,拉到了木材交易市场,又要等待买主出现,又要卸车,算账……春桃、蔡得喜两个老板,外加郑仙花这个打零工的,都忙得团团转。
有会儿蔡得喜的货车停在木材交易市场,便躲在驾驶楼里睡大觉,他从奶子山林场开了一宿的车到市内的木材交易市场,也确实累了乏了,一会儿就打起响鼾。
春桃和郑仙花则守候在汽车的周边,一边等待买主的出现,一边看守着整车木材。
春桃认为这终于是个和郑仙花说说话的机会了,便低声地问同样蹲守在车旁的郑仙花,说姐,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郑仙花以为春桃有事,便说,啥事,你说就是。
春桃说,仙花姐,你真的跟得喜哥睡了?
春桃问得很直白,很明了,也很干脆,根本没有拔出罗卜带出泥的牵牵绊绊。
郑仙花被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愣,接着是惊讶的神色,她根本没有想到春桃会问这样的问题,或者根本没有想到春桃会在这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
待反应过来,郑仙花才悠然地说:“是啊,他不是说发现了咱们的事,要告诉郑彤彤,说只要我陪他一宿,他就不告诉彤彤,我也是为你,才,才……”郑仙花越往后说,声音越低,她的脸上,也张着不好意思的红晕。
听郑仙花这样一说,春桃顿时恍然醒悟——这蔡得喜,以发现郑仙花和自己在路畔花栋树旁的肉战为要胁,要求郑仙花与他发生关系。
郑仙花呢,怕蔡得喜真的将自己与春桃的事,告诉了郑彤彤,只得和他发生关系。
“他妈的,这贱种!”春桃听郑仙花这样说,气不觉从心底上来,他捏着拳头,就要去找蔡得喜算帐,什么兄弟哥们,竟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郑仙花见春桃气愤的样子,连忙拉住了他,一个劲地使暗力:“这事,也不能怪他,我自愿的呢,而且得喜这人也挺好,还给了我一百元。”说完,郑仙花朝春桃抛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神色,那神情,不仅仅是满意,而且还很满足似的。
春桃见郑仙花这样子,当即很想将她大骂一通,然后再将蔡得喜这臭不要脸的也骂一通。
可转念一想,郑仙花也有郑仙花的苦处,她在河口县城卖身,为得什么?
还不是赚点生活费!
这蔡得喜要胁她发生关系,又给了她一百块,或许还对她极尽温存,而且他还是她的老板,她在他的手下打零工,这种种关系重迭在一起,影响她对事情的评判。
而且,就算自己和郑仙花发生那种事,又能道德到哪里去?
和蔡得喜明知她有苦处有难处还给她一百元钱算起来,自己不仅没有给她钱,还利用她的那种软弱,让她在做爱时做出各种风骚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