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钥朝眼前的这个刚刚成熟起来的男人看了看,看到他的身上紫一块,青一块,嘴巴角上还抹了紫药水,便猜到眼前的这人是被自己儿子揍得皮开肉裂的李春桃。
为了搭话,她笑盈盈地朝屋里走,说:“打搅你的休息了,我不买东西呢!”她不买东西,她又往屋里走,她是什么意思呢?
春桃有点纳闷。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胡钥已经走到春桃的面前,她依然笑着,问:“你就是李春桃?”其实王钥在来的路上,早就打探清楚了,林乐清揍的,就是大顺发五金商行的老板,名叫李春桃,老家是奶子山林场的,娶了肥水镇的媳妇后,今年才来镇上开店。
春桃点点头,说是呀,我就是李春桃。
确认了眼前的男人就是被自己的儿子揍的当事人,胡钥又忍不住朝春桃的身上看了看,只见他的胳膊上,胸前,背上,都有淤青,鼻孔底下甚至还有未清洗尽的血渍。
见春桃确实被揍得历害,胡钥也有些同情,便说:“这帮狗仔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胡钥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他就来气,他将放在路道上的凉椅往旁边一挪,气愤地说道:“我压他娘的,就是林乐清那小子带人来揍我的,下回让我遇见他,我非得辟了他不可,他以为是肥水镇的人,就有什么了不起。”
胡钥听春桃这样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着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会,她见春桃不骂街了,才轻声说,春桃,实在对不起,我就是林乐清他妈,我是向你来道歉来了。
什么?
你就是林乐清他妈?
春桃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美艳无比的贵妇人,竟是林乐清这小子的老妈。
更让他不好意思的是,就在刚才,自已还口口声声骂,要压他娘,要辟林乐清那小子。
如今被王钥这一说,主动向他道歉,他反而由本来的占据上风,变成了占据下风。
王钥微微笑着,又朝春桃走近一步,不急不缓地说,我就是林乐清的妈妈,乐清这次做得不好,主要是我的原因,我平时对他管教甚少,让他的性子野惯了,这回让他关在派出所里,任他多呆几天,也让他知道王法的历害!
免得以后出来祸害人!
春桃一听眼前的这女人说是林乐清的妈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来责怪他的,因为按常人的估计,就是他报警,才将她的儿子关起来;同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会像山乡的妇女一样,来耍泼,来横的,找他算账,问他要儿,不然,就赖在他家里不走……要是这样的话,春桃也在心里滴沽划算好了,他打算心一横,心想你爱杂的,反正林乐清和那小子已经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不赔医药费,不给补偿,不赔礼道歉,想要通过别的手段让自己服贴,没门!
哪知道,眼前的这女人一进门的表现,就让春桃的担心落了空。
她非但没有责怪他报警将林乐清抓走,反而微微笑着说得没事儿一样,这反而让春桃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