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蔡得喜拉到里屋,将他按着坐在里间那张简易床上,然后递给他一支芙蓉烟。
蔡得喜吊着苦瓜脸,自个用火机“叭”地将烟点燃了,然后唉声叹气地说:“唉,他妈的,这段时间真是背死了。”
春桃也将一支烟点着了,然后陪着蔡得喜坐下,说:“得喜哥,最近怎么啦,背时?是翻车了,还是车撞人了?”
蔡得喜是奶子山最早开车的一拔人,如今常年在外跑车,或者帮人拉砖,或者帮沙场拉沙石,这车整天开来开去的,都说夜路走多了还碰上鬼,他最大的背时,莫过就是车翻进沟里,车没用了,或者车撞到人,撞坏了车,要赔人家的钱。
哪知道,蔡得喜却没有说车的事,也没有说车撞人的事,而是朝自己的裤裆指指,暗色说道:“嫖娼,嫖上病了。”
“什么,嫖娼嫖上病?”春桃有些不相信的问,因为蔡得喜所说的这个“背时”与他脑海里“期望”的背时,相差天壤之别。
“嗯,就是,得了性病”蔡得喜低声地应答着,还不忘点点头。
“得的是什么病?让你这么丧气?”春桃脸带笑意,想让蔡得喜的心情放松点,所以这样问。
“就是,就是那头头上,城里人讲的,那游泳圈上面一层,长了一朵像椰菜花一样的东西。”蔡得喜介绍道。
“哦”春桃禁不住应了一声,他以前倒也听人说过这鸡(八)上长椰菜花的事,不过那是一些 游医呀什么的贴在电线杆子上给民众普及的知识,春桃总觉得,像这样的病,总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反正,这要不是蔡得喜突然这样说,他还真不知道真有这病,反正他是没有看见过。
听春桃应了自己,蔡得喜继续介绍:“这东西刚开没有什么,就有点痒痒的,我还以为像以前那样,是炎症呢,就抹了药,但一个星期都不见好,我就着了急。”
春桃望着蔡得喜,打了个忿,说:“不是这种病,你抹那炎症药,有球用!”
蔡得喜回答:“是啊,是抹了没用,反而化了脓呢,流出来的水,臭气熏天。 ”
蔡得喜得了这病,也威风扫地,说起话来,没有往日的洪亮不说,而且连头也不敢抬。
“哦,这是什么时候得的?”春桃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秘的。
而且他跟蔡得喜的关系,也算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类,铁着呢。
所以,他大胆地问。
“前,前一个多月了,嗯,有一个半月左右。”蔡得喜想了下,回答春桃。
“抹那药一点用处都没有?”以前,春桃在跟蔡得喜去河口县城嫖娼时,也曾经有一次得了那什么霉菌性炎症,所幸这蔡得喜行走江湖多年,深入花街柳巷也不是一次二次,对这类常见的花街柳巷病也是半个医生,他给春桃推荐了两只药膏,想不到一治就灵了。
“是啊,一点用没有。”蔡得喜应着。
听蔡得喜这样说,春桃也没辙了。
蔡得喜见春桃也没问下去,便自个说:“也该我背时,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河口宾馆的时候,我去跟沙场的老板结帐,这喝多了,连套也没有戴,回来几天,就痒得很,后来就起了这椰菜花,你说,当时我怎么会找那小姐的呢?那小姐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呀,我喜欢大奶子的,可那是飞机场呢,我喜欢肥一点的,可那小姐瘦杆子似的,唉,后来我一想呀,还是酒喝多了”
春桃呵呵笑着,跟着他的话说,是哈,肯定就是酒后乱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