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笑道:“对,还没恭喜你,送给小家伙的礼物朕早就备好了,只是现在不好给你。”门外都是些世家安插的眼线,叫唐文绪拿着个礼物出御书房的门,那可不妙。
唐文绪闻言脸却一垮:“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前阵子……”云晏回忆着,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刚知道吧?”
“……”唐文绪想到自己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自得的气焰顿时就消了几分。
有了这一层,唐文绪倒真有点憋闷,春风得意不起来,一脸窝火地出了御书房的门。
这一下,朝臣们私下都在传,宣武侯回京面圣就触怒了龙颜。
连着叁日早朝,宣武侯都告了假没有出现,更是坐实了这个猜测。
原本反对宣武侯的大臣们更加来劲,一个个舌灿莲花,痛陈利弊。
“臣以为,宣武侯有功不假,但是功大于过,臣斗胆,请皇上定夺。”
有了人开口,几个大臣也深深弯下腰:“请皇上定夺。”
云晏看着低着头的众大臣,嘴边淡淡的一抹冷笑。
吵了半个月,先是四处点火,今日终于是忍不住要逼他做决定了。
他们想温水煮青蛙,也不想想到底谁是那只倒霉的青蛙。
这朝堂不止楼家以及与之抗衡的宣武侯,还有许多摇摆不定想坐收渔利的人。
楼家威风他们叁缄其口,楼家一倒他们来推一把。
毕竟朝堂的权力就这么多,不拔除楼家的势力,又怎么扩展自己呢?
而他们显然不能让宣武侯一家独大,也料定了新帝登基年轻气盛,不甘于人下。
这些口口声声义正辞严要追究宣武侯的责任的人,一方面想扳倒宣武侯重新划分朝堂势力,一方面想邀功,取得新帝的信任,打的一手好算盘。
云晏默默打量着方才出头的方阡,也就是去年那位状元郎。
好些年了,大燕的科举,再也无法为皇帝选拔纯臣,而是成了各路势力斗争的又一战场,这方阡,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方阡第一次在年轻的帝王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审视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