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听错了,我是说年轻人爱范霞那是肯定的,我也说过有人现在讲生活质量,红火一天等于活二十年,我是说有些人是这么想这么做的,我又没说他们那样想那样做就好。”
春梅姨父总是津津有理。
春梅姑父气得不跟春梅姨父说话了,他擡起头来,把目光投向了身段优美苗条的副团长身上,忽然间想起一句话来,又对刘春梅姨父说:“照你说,牛力死的也值得,他是一天等于活了二十年?”
“说你迂腐,你真迂腐,那是牲口,不打人,你怎么说起他来了?快看台台上吧,你看一看这个戏子那双眼睛,活溜溜的会说话,你再看看人家的那双手,细溜溜的,多好看!听人家说话的声音肚里头也舒服。”
“三月不知肉味?”
“我不懂那些,你不要咬文嚼字了,”
刘春梅姨父好跟刘春梅姑父开玩笑,故意气他。
刘春梅姑父又没话了。
坐在在旁边的张焕听见了,看着刘春梅的姨父笑了一面。
然后对王强说:“那两个人一见面就擡杠,你说好擡杠,关系还挺好的,春梅那个姨父爱逗她姑父,她姑父过于认真,她姨父有时候是故意逗他,他还当真了。”
“就是,——老村长,你说能歌善舞的女子,做那事肯定比一般女人好得多?”
王强偷声缓气地对张焕说。
“老也老了,快不要灰说了,范霞她妈离得不远远,叫听见呀!”
张焕看了一下第二排坐得李丽清。
“你说是不是?”
王强不管张焕说甚,又灰说了一句。
张焕见王强又跟他说,于是低声回答说:“那肯定,身子和软,肯定比直僵僵的那种强。”
戏台上,村长见副团长念唱词念得好,于是念完一遍以后,叫再念一遍,副团长高兴,村长让念,就毫不迟疑地返回身又念了一遍。
念完唱词,鼓师琴师带起乐队,音乐响起,范霞和副团长一起悠然走向舞台,她们齐唱开头的几句,只那幽婉动听的“中元节”三个字唱完,全场便是一片掌声了。
“这一对儿其实唱‘杨八姐游春’那是最好的了,听说高健想叫在最后一天晚上重唱《打金枝》已经唱2遍,再唱就没意思了。”王强说。
“人家高健花的钱,不由咱们呀!”陈文贵说。
“我看说一说也行,他花钱吧,还不是叫众人看,”王强说。
“给村长打个电话,叫村长说一说。”张焕对王强说。
“我拨通你说吧,”
王强拿出手机拨通了,可是村长哪里能听得见,只顾在拉丝弦的旁边看戏。
王强见不说话,用手示意,可村长眼睛迟瞪瞪地只顾看。
“散了戏记得说,”
张焕对王强说。
可这时候,见村长掏出来看手机了,王强赶紧拨,村长这才接起来。
村长说他也正是这么想,还没跟高健说,只是怕范霞忘了唱词。
“那就看来希望不大了,范霞这个戏唱得不多,这么多年不唱了,就怕词不熟了。”张焕说。
“你们看浩天,看戏看得眼珠子也快迸出来了,”
王强用手指了一下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