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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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是木樨山庄寄来的请帖,庄主段鞅下月十五要做六十大寿,宴请各大门派高手。”

谢湘接过徒弟方凌烟躬身递上来的一个烫金的朱红色帖子,打开随意扫了一眼,又合起来轻叩案几。

“这老头子虽然一向喜欢铺张炫耀,但是我们六极宗与他们段家一南一北,素来少有交集,这请帖送到本座这里来,当是另有企图。”

“师尊可准备亲自应邀赴宴?”方凌烟小心询问。

谢湘沉吟了一下,“若到时有什么好戏看,本座去游玩一圈也未尝不可。”

方凌烟深知自家师尊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段氏既然请了各派高手赴宴,届时必然会有各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景,不过也肯定会遇上一大堆谢湘自己得罪过的仇家,于是试探着问道:“那师尊随行可要带上谁吗?”

“你直接说你师娘不就得了,兜什么圈子。”谢湘睨了自己这个心眼超多的弟子一眼,“她还没有去过北魏,带她去洛阳散散心也不错。你去准备一下,你师娘娇气,赶不得路,要带她就只能早些启程了。”

方凌烟心道师尊果然舍不得娇妻,出远门定是要带着老婆一起,于是领命下去准备。

谢湘则拿着请帖独自一人去了留春润玉,想从贩卖消息的留春阁主那里套些内情。

“安流兄别来无恙!”

留春润玉的当家人秦冼一听到老朋友谢湘来访,立刻亲自出迎,带着谢湘来到楼里最顶层的一间华丽宽敞的房间,地板上铺满了厚厚的绒毯,随处都有软垫靠枕,踩上去松软温暖,席地而卧也无丝毫不适。

“你这一处倒是装点得甚是惬意。”谢湘赞叹道,心想秦冼这厮果然精于玩乐享受,以后在自己府里也准备一间这样的。

二人于案几前坐下,几名侍婢摆上酒水小食后乖觉地退了出去。

谢湘拿出请帖,“此物你可知晓?”

秦冼一望之下便已了然,“不瞒安流兄说,愚弟也收到了这份请帖。此次段鞅并不仅仅是要做六十大寿,而是想乘此机会金盆洗手昭告天下。”

谢湘点点头,“原来如此,这老头子倒是想得开,他那几个儿子只有老二和老四的还能勉强拿出去给人看看,想必木樨山庄的继承人就在此二人之中了。”

“不错,安流兄果然眼光毒辣,二公子段飞岩为人圆滑机敏,在江湖上名声不错,但是段鞅更宠爱小儿子段飞岫,只是这小儿子尚未闯出什么名堂,交过手的人寥寥无几,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老头子究竟拿的什么主意。”

谢湘面露不屑之色,微微笑道:“这有何难猜,次子有名声有功夫,幺子既无名望也未必有兄弟的身手,若是让次子继承,幺子就算不满恐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他这次宴请四方,必然是定下小儿子做下一任家主,让各门各派做个见证,以后老二就算再能干再不服气也得顾及脸面,天下人都知道谁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就算等老头子死了再靠本事夺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秦冼一听,频频点头,“有道理!我这就去开个盘做庄,再放出老二利好的消息,赚他一笔!”

谢湘闻言不禁莞尔,他揣摩人心虽然有一手,但论起做生意赚钱的脑袋,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秦冼,所以哪怕是六极宗自己的生意,他也一向不插手,全权交于门内管事。

“安流兄寥寥数语,就可让小弟发一笔横财,今日这顿便由愚弟做东,贤兄只管尽兴。”

说罢秦冼击了击掌,房门打开,一排女乐舞姬赤着双足鱼贯而入,各自席地而坐奏乐起舞。

谢湘擡眼一看,五个舞姬们无一不是容色娇媚,身形窈窕,所着纱裙薄如蝉翼,曼妙曲线若隐若现。

一旦舞动起来,举手投足极尽妖娆魅惑,显然是秦冼早就准备好用来“招待”贵客的。

若是换了从前,风流如谢湘自然来者不拒,乐得笑纳,但此刻心里已经有了要紧的人,正是与新婚妻子日日如胶似漆柔情蜜意的时候,面对如此诱惑,并没有什么兴致,只是心不在焉地饮酒观看,盘算一路上要带娇妻去哪里游玩。

一曲舞罢,秦冼招招手,两个舞姬扭着腰肢上前一左一右靠在了他身上,秦冼则毫无顾忌地展开双臂,搂住二人,揉捏起各自一边的酥胸。

另外两个舞姬则过去依偎到谢湘身侧,只留一人再次起舞,这一次动作越发露骨,一边跳一边衣衫半解,时不时擡个腿,竟能扫见腿间花丛。

谢湘一见之下想起被自己剃得精光的妻子下体,下腹瞬间起了邪火,可是身旁两个美人一味浪声浪语投怀送抱,却并非谢湘心头所好。

如果新乐也在这里就好了。

这么一想,谢湘突然起身,把两个美人和秦冼都吓了一跳。

“多谢贤弟招待,本座另有要事,不便久留,先行告辞。”

秦冼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正准备享受起来,谢湘却突然要走,难道是哪里招呼不周得罪了他?

但看谢湘脸上笑容古怪,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转念一想,谢湘已经久不来留春润玉找乐子了,难不成他曾经自称名花有主并不是开玩笑,阅女无数的大魔头真的让那个被他劫持的小公主吃得死死的?

“贵人多忙,那愚弟就不强留了。有劳安流兄代为问候新乐公主殿下。”秦冼试探地加了一句,他早知道这位新皇宠爱的妹妹与六极宗宗主谢湘关系暧昧,不住自己的公主府,而是长居六极宗府邸。

谢湘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新乐的消息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卖给不相干的人。”

果然!秦冼会意,了然一笑。

谢湘回到家里,径直去找到正在对着书籍研学道家阵法的妻子。

“妙妙,为夫有事与你说,过几日本座要去一趟洛阳,不得不与你分开一段时间。想到你要独守空闺日日思念本座,心中十分不舍。今日教你一个好法子,你若想念为夫,便可用这个法子排遣相思之苦。”

新乐皱起眉头,已经流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怎么突然就要出远门?有什么事那么要紧,我们成亲还不满一月,你就要丢下我一个,看来之前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没有没有,为夫指天发誓,对我家宝贝真心实意爱入骨髓,若有一句不实,就让我武功尽废不得好死。”

“哼,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起这种毒誓,真就是骗我,我也舍不得你死呀。”新乐白了谢湘一眼,撅着嘴闹小脾气。

谢湘把妻子搂进怀里,柔声安慰:“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既是实话又有何可顾虑的?洛阳有个木樨山庄,在北魏颇有财势,庄主老儿大请四方,准备借着办寿宴,在天下高手面前把庄主之位传给某人。

原本与本座也无甚干系,但是我打算趁此机会去会一会几个熟人,讨几笔旧账。到时候肯定要大打出手,我怕届时万一顾不上你,被人转了空子,还是留在家里安稳一些。”

新乐听着觉得也不无道理,她原本性情柔顺,既然丈夫这么说,便不再无理取闹,乖巧地点点头,“那你自己要小心,早日回来。”

谢湘最爱妻子温顺可爱的样子,低头吻住她好一通缠绵。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现在什么绝色美人放到我眼前也懒得多看一眼。我倒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耐不住寂寞,唉……你已经不是当初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一旦尝过云雨的销魂滋味,还如何能忍得了漫漫长夜独自一人的孤寂。”

新乐闻言柳眉倒竖,“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耐不住寂寞,凭什么就你忠贞不二,我就会红杏出墙?”

“不是不是,夫人误会了。不过你若是红杏出墙,我一定要把那个野男人碎尸万段剁成肉泥。”谢湘愤愤道,光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只剁野男人吗?不把我一起剁成肉泥?”新乐眨眨眼睛,故意问道。

“你说我舍得吗?”谢湘睨了她一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碰你一根指头,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要是敢找别人,我就日日夜夜折磨你的小妹妹,让她再没这闲心朝叁暮四。”

新乐哭笑不得,抱住谢湘把脸埋在他胸口,害羞道:“你这人大白天的说这些也不害臊。”

“所以为夫才要教你一个解相思的好办法嘛,你要学吗?”

新乐擡起头,好奇道:“要学的,有什么好办法?”

“既然你自己说要学,可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认真学完学会,然后好好试一遍给我看了,我觉得可以了才行,知道吗?”

新乐看到谢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兴奋,顿觉不妙,寻思自己是不是又中了他的圈套,开始犹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