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明天就可以收尾了~不出意外我后天回来~”
“行,那你别忘了……”
说到这里邴杰特意压低了声音,我集中注意力想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是没有效果。
“小刚病因还没找到,就你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宁子纯在电话那头娇嗔到。
“对了,想起件事情来。以前跟你讲过,老家那边要来人了。”
“就是刘蒙蒙是吧?哪天过来?”
“他明天就来了,带着地契跟合同。这两年我没回过老家,老家的房子一直闲着,多亏了二弟弟帮忙打点。等扶贫搬迁的事情忙完了,咱们好好谢谢他。”
“我一直都是听你提起这个干弟弟,倒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次他过来我也得好好尽到当嫂子的责任。”
邴杰在老家还有一套老房子。
自从老人过世后这十几年他从来没回去过,房子几乎不要钱租给这个只大我十岁的二叔一家很多年。
相应的刘蒙蒙也帮忙打理邴杰老房子相关的一切。
这几年关崖洞村要整村搬迁,刘蒙蒙就帮邴杰办理一切相关手续。
回家的路上我问邴杰,“他姓刘,你姓邴。为什么你以前说刘蒙蒙是我亲二叔呢?”
“这可说来话长了。”
邴杰的三角眼一迷瞪,似乎回忆起了遥远而深厚的记忆。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忧郁且迷蒙,用一种压抑住汹涌感情的平静腔调说道。
“据说从你爷爷小时候记事起,咱们就和刘家是邻居了……”
那个时候的关崖洞村虽说处在大山一隅,甚少和外界接触,土地贫瘠、物资匮乏,但是乡里乡亲宽厚有爱,民风淳朴,路不拾遗。
都吃不上饭的邴、刘两家时不时相互借点米面,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爷爷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
在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关崖洞村民眼里,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能读能吟的太爷爷,即使仅有这么点能耐,也足以让村民们当作状元探花一般对待。
只是村子里大人都吃不饱,谁会有闲钱送孩子去他那里读书呢。
太爷爷平日也就靠给人代笔书信挣点吃饭钱。
而刘家的太爷是个悬壶济世的郎中,在这个山高水险的村子里,也是个有点头脸的人物。
老爷子人品周正,看病抓药常常是半买半送,碰上连药都抓不起的乡亲,干脆就不要钱。
在刘老太爷精心的经营下,刘家很快也是一贫如洗。
邴老太爷和刘老太爷惺惺相惜,立下了世代友好的心愿。
两家妻子同时怀孕的时候,就给肚子里的俩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不过刘老太爷也是看走了眼,一直以为自己老婆怀的是女孩。
于是我爷爷和刘蒙蒙父亲成了拜把子的干兄弟。
不过到了邴杰这一代,事情发生了转机。
刘家媳妇生了个女孩,起名刘莉莉,而邴杰晚了刘莉莉一年出生。
一出生两家太爷就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定下了娃娃亲。
可以说邴杰和刘莉莉可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如果那时按照这个路子发展,邴杰就会和刘莉莉顺理成章成为夫妻。
可是命运却从不按照剧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