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庸手下的将士激动得是冲着突厥兵嘘声一片,气得对面一群异族汉子面色发青。
阿史那巴齐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却丝毫不为所动,拽着赵杏儿的衣领,一把精钢匕首便指向了她的脖颈,狞笑道:“我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你可是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谢钧,你以为你御驾亲征便能打得过我突厥铁骑吗?当皇帝的亲自败在我手里,你们汉人的脸算是要被你丢尽了!”
这回,兴奋嘘声的变成了突厥那边的军人。
被骂得这么难听,谢钧和朱启庸面色都不好看,却不敢唐突下令——毕竟,赵杏儿还被他用刀指着呢。
望着城楼上那张熟悉的娇艳面孔,和脸上嘴角一道道刺目的伤痕,谢钧攥紧了拳头,死死咬住牙,喉结上下动了动,强压住心疼望着躲在赵杏儿身后那个年迈身影,忽然道:“阿史那巴齐,你看你背后是谁!”
“你当我会上当吗?”
阿史那巴齐连动都未动,唯有他的贴身亲信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一把飞镖却直直插进了那亲信的左眼窝里,鲜红的血混合着眼珠子里的透明浆液爆涌而出,那人痛喊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城楼上顿时一片哗然。
阿史那巴齐也慌了神,带着赵杏儿在亲卫护送下被环在正中保护。
朱启庸望了谢钧一眼,便挥手下令攻城。
一时间,几千先锋军一拥而上,爬墙的爬墙、攻门的攻门、放火箭的放火箭,城内城外均是乱作一团。
混乱之中,赵杏儿被拉扯着险些一刀捅进脖子上的血管里,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猛地一拽,从阿史那巴齐的禁锢中脱出来,落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新婚妻子,”哈克木带着她飞跃上城墙,一脚把原本站在原地的突厥官兵踹下去,搂着她转了一圈稳住身形,紧接着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几下,深情地望着她道,“汉人都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杏儿你算算,我们有几个秋天没见了?”
看着这熟悉的一头卷毛,听着他嘴里不着边际的走音汉话,赵杏儿却一瞬间觉得心安无比。
哈克木给她解了身上的绳子,接着赵杏儿便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仰头问:“你怎么也跟来了呀?阿依呢,她还安全吗?”
“她好得很!那日沙堡镇的汉人军官一看到你给我的破石头,直接把他们老大都喊来了,阿依现在估计正坐在他们军营里吃手抓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