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拔高了声音:“飞鸿大人是陛下的爱将,公子此言,可是在疑心陛下的英明?”
那个肩膀微颤了下,很快站直,恭谨道:“末将不敢。”
“哼。”
我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随手翻开手中书信,片刻之后,黄公公匆匆走了进来:“殿下,奴才都办妥啦。”
窗外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身旁木桌立刻变得和我一样冰冷,我掀起眼皮,淡淡看了黄公公一眼:“辛苦。”
“哪里的话。”黄公公脸上的褶子越笑越多,层层迭迭的:“殿下,刚收到几封京里来的书信,乘着快马还在,不如将它们一并回了?”
说话间,已有机灵的内侍把两封信捧到我的眼前。
“黄公公,云晏的一举一动,劳您辛苦,不是都已经事无巨细的报到皇兄眼前去了么?又何必再费一张好纸去费我皇兄的眼。”
我似笑非笑道:“总之我身边也只有你和飞鸿在……连你旧日里的相识桂香都给打发了出去,嗯?”
这奴才不愧是皇帝眼前的红人,闻言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殿下,桂香姑姑急着去为您收拾宅邸,一时不得空近前伺候,我和飞鸿大人奉旨来伺候您,鞍前马后,实属应该。总不能浪费陛下一片苦心,他老人家实在放心不下您啊!”
我冷笑一声,黄公公已经自己拆开那两封信,毕恭毕敬的送到我手上来:“说不定是公文呢,殿下。”
“是放心不下,这才派你们来,天牢里端的狱卒,都比不上您二位尽心。”
我一脸厌烦,对又欲开口的黄公公挥了挥手:“好歹让我清净一会!”
“是,是!”
第一封信还未展开,便悄无声息的掉下一朵干花,慢慢的在空中飘旋,好似在展示其粉姿窈窕一般,飘然坠落在我裙摆上。
拂之不去,我也懒得理它,展开第二封信,入眼便是玄端的草书,简单至极,只有两字。
“安否?”
我挑了下眉,自从别时不欢而散,这还是玄端头一次来信。
长这么大,在我俩之间,还真是头一回。
我信手用小刀将两字从中间裁开,只留下一个“安”字,按着原样装了回去,丢在一旁桌上。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