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你们快拿个主意吧。”那管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是褶皱的脸都快哭出来了。
何祖民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蔡先荣道:“就按先荣兄的意思办吧,现在,我们也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完便转身脚步踉跄的匆匆离去。
直到再听不到一丝脚步声,那管事才脸色一转,微笑着向蔡先荣一辑道:“大人!”
“都办好了?”蔡先荣此时脸上哪里还有半丝仓惶、绝望的神色?只见他慎定的往石凳上一坐,端起桌上酒杯便轻噘了起来。
“一共十五座山头,今夜排班留夜的已尽量安排为体弱年老者了,总数四千二百人,没有一个活口。所有矿道皆已尽毁,仓库里的铁矿也已全部转移,手下的人做的很干净,没留一丝痕迹。”
“很好。”
蔡先荣举杯对着火光冲天的群山一敬,才愉悦的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他长吐出一口气,道:“十年布一局啊,我们离成事之日已不远了。”
说完,他脸色一整,带着管事匆匆赶往城外矿山。
玉凤阁中,花无语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单手支头,静静的听朱祥英跟她回报轩辕孝天的行踪。
后宫的女人,只有受帝宠,才有权,若是失了皇帝的宠爱,再有背景也是惘然。
而她与后宫中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不但连个背景都没有,背后还时时刻刻顶着把尖刀,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
为了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有尽可能的暗中布局,抓牢轩辕孝天宠爱的同时,也好应付她背后的那个“主子”。
“盱洲十几座矿山被炸,死了四千多人,盱洲百姓认为是官府所为,正闹民变呢,皇上这几日只怕不能时时来陪伴娘娘了。”
朱祥英低着头轻声细语道。
秋水河水灾还没完事,盱洲矿山又出了事,接连发生的两件事,让花无语闻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她一手轻抚着还未显形的小腹,暗暗思索:若她没记错,盱洲应是闲王轩辕毅的封地,盱洲铁矿也是朱凤的一项重要经济来源,矿山出事,轩辕毅亦会在受责之例。
表面看来轩辕毅也是受害者,可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面露忧急的坐起身,“公子——公子可会有事?”
两人心知肚明花无语口中的公子所指何人,朱祥英微微一笑,宽慰道:“娘娘放心,出事时,王爷人在京城,这事儿皇上也是知道的,属地出了这种事,王爷也是受害者,皇上自然不会怪罪王爷的。”
花无语眼神一闪,心中冷哼道:那是自然,死的一般都会是敌人或弃子,哪里会动到领头人呢。
心中虽是不屑,她面上却是不敢有分毫表露,一脸似思念,又似悲怨的靠回贵妃椅上,悠悠的问道:“公子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