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刀还未完全从刀鞘中抽出,那妖变之人已经是一个飞扑将当爹的压在了身下,那血盆大口照着官差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这一口要是咬实了,筋断肉裂都是轻的,不过好在官差经验老道,刀抽出来的同时挡在了身前,饶是如此,那妖变之人的奋力一咬,就听咔嚓一声,沉甸甸的刀身竟然被咬成两截,从中间断成两半。
这官差被吓得目眦欲裂,三魂七魄都跟着丢了大半。
一口咬断佩刀之后,这妖变之人就再次张着血盆大口,这一次目标很明确,照着官差的脑袋就咬了下去,意图咬开脑门,吸食脑髓。
也是这时,那官差直接将断掉的佩刀刺斜里捅了出去,噗嗤一声灌入了妖变之人的脑门当中。
这一下,温热的血液顺着凉薄的刀身流出,温热着官差的手腕,且随着官差这一桶,那半个脑袋一晃悠,白皙的脑浆哗啦响动,像是豆腐脑一般洒了出来,有一些还灌进了官差的嘴里。
这一辈子,估计是和豆腐之类的白花花的东西有缘无分了。
不过在这一刀之下,立竿见影,被捅破脑袋的妖变之人刹那间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来,临死之时的对视,仿佛是在和官差说着谢谢之类的话语。
接着头一歪,笨重的身子压在了官差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妖变之人生前到底吃了几个人,吃了多少饭,身子看着不胖,可那当空下来的一压,却是差点儿把官差的隔夜饭都压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好似压着个两百斤重的胖子似的,完全无法动弹。
他咬着牙,满脸憋着通红,费力的将压在身上的这具尸体甩到了一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感觉脚底下有人拽着自己的裤腿,轻轻地抬腰向下一看,当爹的吓得头皮发麻。
只见另外一只没有下半身的妖变之人,竟然拖着自己热腾腾的肠子,双手并用的爬上了自己的身子,如那先前的妖变之人一般,目标是自己的脑子!
别看没了下半身,双手并用,爬的却是极快。
刚刚解决了那妖变之人的官差累得半死,哪还有丁点儿力气,登时就被那只剩半个身子的妖变之人压在了身下,不过这官差反应也是快,双手直接掐住了妖变之人的脖子,而那妖变之人,两只手四下挥舞着,冲着身下的官差隔空撕咬着,嘴里的口水都落了下来,滴到了官差的脸上。
强烈的腥臭味,让官差直犯恶心。
他两只手死命的抵着妖变之人的脖子,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从那两条颤抖不停地胳膊来看,显然是要支撑不了多时了。
当是此时,刺斜里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官差隐约瞅了一眼,影子长长的,不像是人。
登时心里一紧,只觉这辈子完了。
“爹?”
就在这时,身后的监牢里,弱弱的传出一声熟悉的身影。
突然浮现的影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死相频生,倒是差点儿把这小子忘了!
“儿子!”
官差喜形于色,只感觉有了救命稻草。
“爹……”
而那儿子,则是哆哆嗦嗦的拿着兵器,楞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妖变之人按在身下,不为所动。
“你他娘的干啥呢?上啊!”
当爹的急的眼眶都红了,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他看着那身上妖变之人的血盆大口,还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紧张。
只感觉自己稍微一放松,便会成为那妖变之人的口中盘食。
“我……我去武装了武装!”
而那当儿子的,看着此番场景,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去武装了武装,身上套着守城士兵的盔甲,手里拿着红缨长枪,却是把士兵的装扮穿在了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官差是要去打仗去着。
“武装……武装了你倒是上啊!”
当爹的都快要被气笑了,死命的抵抗着身上的妖变之人。
那儿子这才反应了过来,哦哦了两声,手中的长枪猛地朝前方一刺,噗嗤一下子将妖变之人的后背贯穿,锋利的枪尖抵在了官差的胸腔上。
“你他娘的不孝子,要弑父啊!”
官差气的都倒了。
“你他娘的砍头啊,照头才有效果!”
这般说着,就见那当儿子的反应了过来,寻了个好角度,照着那还在扑腾的妖变之人一枪刺下。
那手感,就像是捅了颗西瓜似的,红的白的一大片。
也是在这一枪之下,那妖变之人没了声响,彻底的死在了官差的身上。
当儿子将老子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时候,红的白的一大片,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
而那黑漆漆的监牢当中,不时地还会传出一阵阵的闷哼声,基本上不等两父子反应,监牢深处,就浮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像是灯笼一般,血腥……而又充满饥饿的盯着这一对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