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尼垭住在东京希尔顿饭店。我约古尼垭在酒店酒吧见面。
我们相见,古尼垭似乎早忘了在纽约时的不快,或者说她有意回避那些不愉快,怕我问她,她笑著主动告诉我:“东京的藤森先生一直邀请我来东京旅游,正好最近父亲也让我来探望他,所以我也来东京了。听埃米说你正在横滨滑水?怎么不继续玩了?”
听得我心头火气,但还是压住不快笑著说:“听说你来东京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古尼垭微微一笑:“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来日本了,我跟著来,巧合而已。”
真是不打自招,我笑著说:“我哪敢那么想,我还没有这种能力能调动古尼垭小姐来东京。我只是问候一下,如果你中午方便,请你吃个便餐,如果不方便,我下午正好回京都去了,可能过两天我将去香港了。”
“你以为我不敢去香港啊?”
古尼垭有些羞恼地说,但马上又嘻嘻笑了“我倒想去香港见识一下大卫夫人。”
我心里恨得直咬牙,这不成心捣乱,我哪敢让她跟到香港让小雪知道古尼垭这么号人。
我平静地说:“欢迎。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我起身,古尼垭气恼地嚷:“你不是请我用餐吗?怎么刚说就忘了啊?”
我重新坐下。
随意地与她聊东京,聊日本。
古尼垭沉迷在气恼之中,勉强应付我的话。
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午餐。
好在两人都克制著不多谈更多敏感的事情。
“都说你京都有一个很漂亮迷人的好朋友真濑小姐,贵夫人似乎也默认了你们的关系,怎么不引荐认识一下?”
古尼垭看著我说。
我绝对反感谁在背后谈论涉及小雪和真濑的事,这是我最隐私的东西。
“谁告诉你的?”
我冷冷地问。
古尼垭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这个话题太不礼貌。
她笑著说:“我也不知听谁说的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一睹芳容。”
“没必要。”
我说。
“古尼垭,我想谈谈我的想法,我不管你怎么想,也许我自作多情,我不希望你我之间有甚么感情瓜葛,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我不想关系发生变化。”
古尼垭淡淡一笑:“你以为你是谁?笑话,你以为我会为你神魂颠倒产生情愫?”
我笑笑:“那就好。我不是说吗?我可能是自作多情,或自以为是。这样最好。”
“好甚么?”
古尼垭看著我“也没甚么好说的。我毕业后想回俄罗斯开办一家公司,希望我们能合作。”
“生意上的事情没问题。”
我说,看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餐后,我向古尼垭道别。
古尼垭古怪地一笑,说:“怎么,真的不陪我在东京玩玩?”
我迟疑了一下,古尼垭说:“我真心邀请真濑小姐到东京一起玩玩,你也不用担心她在京都等待了。”
既然我与古尼垭没有了任何情感方面的纠缠,我心倒坦然多了,而且真濑她也知道,于是笑著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从命谈不上,至少我与你合作事情彼此应该更尊重了解和体谅。”
古尼垭微微一笑,看著我似乎很洒脱地说。
真濑来到了希尔顿饭店我住的房间。
我请古尼垭到茶室品茶。
给她们互相作了介绍。
真濑弯腰鞠躬,向古尼垭问好。
古尼垭足足看了真濑半分锺,有些失落地对我笑著说:“真濑小姐真的很漂亮。”
其实俄罗斯人看东方女孩子,漂亮的标准肯定不一样,但毕竟古尼垭还算是由衷地赞美,真濑又鞠躬谢谢古尼垭的话。
真濑一般不多说话,鞠躬后她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手放在膝盖,身体挺立地坐著。
我与古尼垭说话之间,真濑忙著给我们斟茶。
见我微微有些发热,真濑替我脱下外套,同时用纸巾轻轻给我擦拭额头。
古尼垭有意无意地仔细观察真濑的一举一动。
说得高兴处,真濑也陪我们静静地笑笑。
古尼垭说要请我和真濑用餐。
她征求真濑的意见,真濑微微一笑说:“听先生安排吧,我都高兴。”
古尼垭叹道:“大卫,难怪你锺爱真濑小姐,真濑小姐甜甜的,好可爱,我都有些喜欢真濑小姐了。真濑小姐,我就认你做个姐姐吧。”
真濑看看我,我笑著点点头:“好啊,有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妹妹,也是真濑的福份。”
真濑笑盈盈地说:“既然先生也这样说,我当然没意见。谢谢古尼垭小姐看得起我。”
我只所以提到这件事,是因为古尼垭是真的喜欢真濑,即使以后我与古尼垭相好了,她也邀请真濑去俄罗斯玩过几次,她们一直象亲姐妹一样友好。
余下几天,我与真濑陪古尼垭游览东京,购物、游银座。
古尼垭真象普通好朋友一样来往,也从不干扰我与真濑独处的时间。
当然,她不会跟我去香港。
几天后我回香港,古尼垭回纽约了。
古尼垭取得美国籍,开始常往俄罗斯跑,她真的开办了一家公司。
我们没有生意上的来往。
但偶尔我到俄罗斯,古尼垭如果也正好在俄罗斯的话,她会邀请我见面,好象彼此不怎么谈商业上的话题,倒是每次谈别的东西多。
俄罗斯已经有公司的合作项目和公司,当基于种种考虑我并没有象其他地方一样设立办事处监督项目的实施。
俄罗斯的业务又法国公司的安格尔先生代管。
那年有一个天然气、石油、电力方面的项目。
俄罗斯一家企业与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准备就能源的开发和利用进行合作。
古尼垭的公司正好作为美国与俄罗斯的合资公司参与了其中的某些关键性的项目。
古尼垭到我纽约的办公室,邀请我一起到俄罗斯考察一下,她希望我能给她提供些参考意见。
按照她的说法,她只是纯粹邀请我旅游,保证不会让我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参与业务上的事。
其实我们的一个东欧基金早已涉足俄罗斯和东欧许多国家的能源项目的投资,只不过多数都是以别的公司的名义进入而已,我也早想自己考察一下合作的状况和新的投资领域,于是欣然同意了古尼垭的邀请。
下榻BALTCHUG KEMPINSKI后,古尼垭约好晚上邀请一些朋友聚会,让我休息她就去看望她父母了。
我打完一通电话后,与波波夫联系上,告诉他我到莫斯科了。
艾玛陪我坐了一会儿,她要准备一些材料,与她的助手去忙碌去了。
我随意地下楼到酒吧坐坐。
莫斯科的女孩子打扮在俄罗斯和东欧许多国家相比不是最时尚的,但莫斯科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桀骜不逊的性格,至少我接触到的许多是这样。
我刚坐下,就见另一张桌上坐著三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朋友告诉过我,检验莫斯科女孩子的年龄千万不能看脸蛋,一是看腰,二是看臀部、三是看膝盖。
好在莫斯科进入大酒店的女孩子多数都是穿著裙子,不管甚么季节,所以到不难观察。
我要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品著。
一会儿,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来到桌边,一个女孩子用英语笑著问:“先生等人吗?”
我笑著摇摇头。
女孩子笑著说:“我们能坐这儿?”
我点点头。
“我叫喀莎。”
向我打招呼的女孩子自我介绍,然后在我身边。
她是一个长著一头黑发的女孩子。
她分别介绍了其他两个女孩子,高挑长著一头金发的女孩子叫安娜,丰满得好象熟透了的女孩子叫卡列拉。
卡列拉含笑问我:“先生是日本人?”
“不,我是中国人。”
我更正道,好象习惯了别人把我当作日本人,倒也没太在意。
“噢?中国人?”
安娜微微一笑“住这个酒店?”
我笑著点点头。
“从中国来?”
喀莎问。
“从纽约来。”
我勉强应答,同时主动问:“你们在这里工作?还是来玩?”
三人互相看看嘻嘻笑了。
卡列拉笑著说:“可以说是工作,也可以说是来玩。”
我听说许多妓女都是这样的,我略略警觉了些,但看眼前三个女孩子清纯可爱和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端庄高贵的气质,实在不象所谓妓女,当然我也从来没见过妓女该是甚么样的。
“你们英语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