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她身边,搂上她的腰,拿起茶几上的一盘瓜子磕了起来:“睡不着觉,看到你在听音乐,就过来打扰一下了。”
“没有,一点都不打扰。”
栾雨靠在我的怀里,柔顺的短发,待着飘然的香味。
“你刚刚洗澡了?”
“嗯,你洗澡之后。”
果然,就在我在屋里赋闲,同时跟亚买提唠嗑时,栾雨已洗过澡了,而我全然不知。
之前出门时,总感觉这卧室的墙壁有点薄,想必如果我有认真倾听的话,应该能听到栾雨出入的动静。
我轻轻嗅着栾雨发丝间的香气,搂着她柔软的身躯,轻声道:“你发给我的视频,我看过了。”
栾雨没有动弹,没有亲热的打算,遵守着《行为篇》的相关规定,只是单纯地靠在我怀中。
她闷闷地说道:“嗯……所以第一阶段的……已经结束了呢。”
我停下了闻嗅的动作,同时感到睡裤中,一阵令人难耐的饱胀。
“那个三十天的作息表是已经到期了。”
“嗯,亚买提给我发了一份新的。”
栾雨幽幽说道:“零点之后开始执行。”
之后我们再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偎依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不一会儿,贝多芬月光鸣奏曲结束了,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响起,听着这声音,我渐渐有些昏沉了,睡意萌生。
“小雨。”
“嗯?”
“接下来这个月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知道。”
见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栾雨抚摸着我的脑袋,嘴唇与我的耳朵厮磨着:“困了就睡吧。”
音乐一首一首地响着,客厅里气温适宜,哪怕不盖被也不怕着凉。
我的手臂搭在栾雨的肩膀上,撑起了一些精神,一撇头,看向她雪纺衫的高领,撑眼道:“我睡着了?几点了?”
“嗯,差半小时零点。”
我甩了甩脑袋,大约清醒过来了。
身旁,栾雨倒还蛮有精神,温柔地看着我。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今天是周末,我工作一周,自然疲惫;二来茶几上,放着一杯功能型饮料,栾雨一直有在喝,自然精神。
“舍不得离开你啊,”我笑道,“要不再坐一会儿?”
栾雨则站了起来,说道:“要不我给你沏一杯浓缩咖啡吧,几倍加压?”
“三倍吧。”
穿着牛仔长裤的栾雨,赤着一双脚,慢条斯理地走向厨房。
我看着这绮丽的一幕,坐在这音乐鸣奏的客厅里,愈发感到一种诡异的氛围。
不过别的不说,这屋子的地面是真干净,最顶级的扫地机器人,无声无息,而比真人佣工还要出色。
不过以亚买提的身份,就算花大价钱请厂家专门定制,也算不得大事。
过了一会儿,栾雨端着咖啡回来了。
“小心烫。”
她坐回到我身边,好不文静,如同一个爱看书的文艺少女。
我慢慢地喝了一口,三倍加压的摩卡,颇有些苦涩,但也相当提神。
“小雨,一点糖都不放吗?”我咧着嘴道。
“咯咯,你说要提神啊,苦涩可是很能提神的。”栾雨扑哧笑道,这会儿的她倒是没再那么文静了,甚至朝我做了个鬼脸。
硬盘里的曲目很长,循环播放,耗时无尽。将咖啡喝了一半,我忽然想了起来,看了眼时间。
“差十分钟零点。”
“嗯。”
栾雨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轻轻在我后背轻抚着,轻声道:“咖啡喝完,记得早点休息。”
“嗯。”
“音乐别忘了关。”
“嗯。”
“那我上楼了。”
“……”
见我点了点头,栾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走上了楼梯。上到转角平台时,她朝我这边俯瞰了一眼,然后继续上楼,消失了身影。
……
我是被微信语音通话的提示音吵醒的。
“喂,亚买提……”
“你在哪儿?”
面对这单刀直入的提问,我皱眉道:“床上睡觉,怎么了?”
“到走廊另一边第一个房间里来”
然后亚买提便挂断了电话,我也基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
屋里一片黑暗,第一时间看向手机。
零点三十分。
我从床上爬下,有些头疼,意识到这是咖啡因在起作用。
本来我是困倦的,喝了咖啡,但生效需要时间,我恰好是在这个间隔期回屋睡觉的。
现在很快苏醒,又恰好是咖啡因终于生效的时候,强行睡觉,导致我头疼不已。
穿着睡衣睡裤,我打开屋门。
走廊里亮着暗澹的廊灯,隔壁就是栾雨和亚买提的卧室,开着门,里面空荡荡并没有人。
他刚才说,让我到走廊另一边的第一个房间?
我根据亚买提的指示,缓缓走过二层的天井,对面的走廊里同样铺着柔软的地毯,同样有一个转弯。
但此时,我不需要静止走到尽头,因为就在走廊左手边的第一扇门那里,现在正半敞着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
没听到什么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彷佛幻肢似的,勃起的阴茎在颤抖。
我赤足踩在地毯上,缓缓推开了房门。
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亚买提坐在床尾,见我进门,第一时间做出噤声的手势。
彷佛刚才在这里挂电话的并不是他似的。
床尾对面,栾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依然赤足穿着之前的牛仔长裤,但是上衣换了,一条半透明的白色无袖上衣,露出小腹和后腰,吊带严密地裹着脖颈和锁骨之下,但胸部镂空,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沟。
隐隐约约,能看到栾雨粉色的乳晕,不是太清楚,但能够看到。
她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脖颈挺直,看向前方。
亚买提招手让我过来。
带着困惑而激动的心情,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床前。
亚买提摆出坐下的手势,于是我坐到了他的旁边,和他一起面对着前方一米远的栾雨。
“我们可以正常说话。”
亚买提笑道:“栾雨现在戴着一副主动降噪耳机,能隔绝声音。”
我这也才注意到,栾雨的耳朵里,确实塞着一副入耳式耳机,但不是市面上的知名品牌。
我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端坐着的栾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然地呼吸着。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她知道我走进了房间吗?
她知道亚买提接下来的打算吗?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
还有所谓廉耻心下降,又是怎样?
“调教已经开始了,我最后再问一遍,阿明,你真的愿意配合吗?”
亚买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同时注意到,亚买提戴着一只口麦,床头还架着一个摄像机,红灯亮起,目前正在摄像。
是的,这房间是一个卧室,更是一个专业的摄影棚,墙壁上到处都是电脑控制的操纵臂。
摄像机何止一台,而且我简单观察它们的运动轨迹,貌似这些家伙,拍一部AV都行!
见我点头,亚买提用口麦说道:“栾雨,能听见吗?”
栾雨从耳机中听到声音,点了点头。
亚买提轻轻说道:“那么告诉我,现在阿明在干什么?”
我勐地挺直了身子,瞬间感到,自己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但只见栾雨微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道,我上楼前,他还在客厅听音乐,我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有没有睡觉……不清楚。”
栾雨,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亚买提是在哪里挂的微信点话,如果他是在栾雨面前挂的呢?
如果他挂电话时,用口麦告诉给了栾雨呢?
如果栾雨当时压根没戴着降噪耳机呢?
这些都有可能,尽管逻辑告诉我,既然现在是在调教她,那么栾雨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亚买提说道:“那你说,阿明现在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栾雨端坐在椅子上,双手置于大腿上,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彷佛永恒,又彷佛只是一瞬间,她说道:“有这种可能。”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是颇为平静的,至于脸蛋是否泛红,我不清楚。
“呵呵,放心吧,他并不在屋里,还在卧室里睡觉呢。”
亚买提笑盈盈道:“我们都瞒他一个月了不是吗,所以今晚还是隐瞒着的,他上楼时还在咱们卧室门口待了半天,我在这边走廊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他睁着眼睛说这瞎话,我抽了抽嘴角,因为不提别的,我刚才压根没有偷听墙角,就是直接回屋睡觉的——因为我知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待在隔壁!
然后果不其然!
看着栾雨,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松了口气,她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现。
“不过今晚,我还偷偷地邀请了一位客人……”
亚买提轻轻地说着:“你上楼给阿明收拾卧室时,我和他在小客厅聊天,那位客人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我给了他一张临时的进门磁卡。”
“那位客人,你知道是谁吗?”
亚买提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摄影棚中。
喘息声中,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并看到栾雨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亚买提笑得更开心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预先给了我一个请放心的眼神。
然后,就在我正揣摩自己该放心什么时,他开口了。
“这位客人,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阿明的亲弟弟!”
“昊帝,过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