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离开办公室时已经七点多钟了。
他出了机关大门改打的去鼓楼红唇酒吧。
此时,距下班高峰期已过了一会儿时间,但马路上的车子依然很乱很挤,行人自行车公交车出租车互相挤着空档往前赶。
快到了云南路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
张楚坐在车子里不免有些着急,他要抓紧时间去见小许,还要抓紧时间赶回去跟诗茗在一起。
今天是诗茗回来的第一天,让诗茗等久了,他心里过意不去。
他爱着诗茗。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把陈女仕丢到一边去了,心里只有诗茗小许。
他每次离开陈女仕几乎都是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
陈女仕对他的态度几乎挑不出一点不是,他觉得他的心态有问题。
或许陈女仕结婚了,是有了主的人,他只是她生活中的一支小插曲,而不是他生活中的小插曲。
诗茗是他的人,他是她的主人,他念着她是必然的。
那小许呢?
他想到这个时,有些茫然。
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剩的的士刚开到十字路口边,红灯又亮起来了,的士不得不停下来,等放行。
这时候,张楚注意到从左侧冲过来一辆小跑车,骑车的小伙子一路飞奔。
当他冲到十字路口中央的时候,他与迎面交叉而过的一辆自行车撞在了一起。
骑自行车的是个女孩,当即倒在了地上,那个小伙子倒在她身上。
紧接着,有许多辆自行车在他们后面倒了下来,十字路口中央即时乱成了一团。
眼看绿灯又要亮了,倒下来的人匆忙爬起来推着车子赶路,但那个小伙子压在那个女孩身上似乎爬不起来了。
女孩子躺在地上,裙子被掀开来了,大腿露在外面,叉着两腿被那个小伙子压在地上。
或许那个小伙子身上哪儿摔疼了,或许他有意不想起来,趁机在女孩子身上沾点便宜什么的。
张楚突然想起有一年春天,麦子成熟的时候,他和几个小伙伴到田野里去玩。
他们在麦地中间窜,突然,他们听到前面有一串很重的喘息声,时而还夹着“啊啊”的叫唤声。
他们几个人很小心地收住脚步声往前面找。
很快,他们吃惊地看到前面麦地里,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全身赤裸着抱在一起,象老鼠挖地洞似的在动作着,四周的麦桔杆也跟着他们的动作在哗哗作响。
他们伏在那里看,一点都不敢出声。
一会儿,那个男的从那个女的身上起来了,但女的还赤身裸体躺在地上没有动,象是在享受某种酣畅。
突然,那个男的回过头来对着他们大吼了一声,看什么!
他们几个人吓得赶紧逃走了。
他逃回来后,一夜都没能睡得着。
因为他认识那个女的,也认识那个男的。
女的是他的五奶奶,男的是他的二叔。
他有很长时间遇到他二叔都不敢抬头看他,他想,他二叔一定看到他了。
有时,他在心里想,他二叔跟他二娘在一起时一定也是这个样子。
他甚至想,哪天去偷看他二叔跟他二娘在一起的样子。
张楚还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红唇酒吧门前。
他付钱下车后,就往酒吧里走。
酒吧里光线很暗,看不清里面坐的人。
他在场子里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小许,正在犹豫时,忽然听到小许在身后喊他。
他循声望过去,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小许。
张楚走过去在小许身边坐下来,刚想对小许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男的,此时,正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神看着他。
张楚象是询问似的看了看小许。
小许装着有点醉了,眯着眼对张楚说,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大作家林某某,他是来体验生活的,为他的新小说《奶子奶子你飞吧》找素材。
小许说到这里,那男的立即微笑着对张楚点了一下头,然后,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小许的胸脯上,用眼光挖掘小许的胸部。
张楚看在眼里很不舒服,他抓过小许的手,对那位作家说,她是我老婆,你可以换个地方吗?
那位作家听张楚这么说,就讪笑着站起来走了。
小许却有些不满意起来,对张楚说,你讨厌,偏这个时候来,我正想看他怎么在我身上得手。
瞧他色迷迷的样子,还作家?
八成是才在录像厅里看了一部肉暴的片子,到这里来把我当野鸡套了。
张楚搂搂小许,说,他若真是作家,我倒同情他了。
你要理解,作家是被锁缚在性饥饿与性压抑柱子上的受难者。
一个作家,他的激情许多是由女人肉堆起来的。
越是好的作家,越是要在肉蒲团上打滚,象海明威、菲茨杰拉德、拜伦、歌德、雨果等等数不胜数的大作家,哪个身边不是美女如云。
这些女人,是支持作家写作的动力。
作家的笔,其实是握在手上的阳具。
没有激情的阳具,也就没有了激情的文字。
很多作家最富抒情最富感人的文章,多是写于年青的时候,因为那时阳具冲动力大,带到文字上就有了力量。
性,是作家文字的灵魂,它能让一个作家的笔硬挺住,否则,作家的笔在手上软了,也就写不出好文字了。
你怎么这么呕心,全是阳具什么的。
小许笑着打断张楚的话,然后问张楚,你也来得太迟了,做什么的?
下班后,在办公室里给我爱人打了一个电话。
挂了爱人电话后,突然想起同学的事,立即给同学打去电话。
先是同学接的电话,然后同学的老婆接过电话,同学的老婆接过电话后,同学又接过电话,同学接过电话后,同学的老婆又接过电话……就这样,来迟了。
你得了吧,没人想知道你的隐私,是不是想把你同学的老婆也骗上床?
小许说完这话,招呼酒吧小姐过来,送两杯红酒上来。
张楚伸手捏了一下小许的大腿,说,你讲这话,好象我上过什么人似的。
小许说,不是好象,而是事实是。
酒吧小姐把酒送上来后,小许叫张楚坐到对面去。
张楚过去后,她把两腿搁在张楚的大腿上,抵住张楚的下面,然后举起杯子,跟张楚碰一下杯,抿一口酒。
小许放下杯子时,故意用劲蹬了一下张楚的阳具,说,你刚才胡说作家的笔是什么阳具的,那女作家呢?
你这回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