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啊!”
白鸟薇语气微带讽刺:“那你找到什么线索,又推理出什么结论呢?说来听听吧!”
洪岩摇摇头,吞下嘴里的食物,苦笑说:“我不敢说。上次多说了两句就被你暴打一顿,我不想重蹈覆辙!”
“没关系,这次你就大胆地说吧,我不会再那么冲动打人了。”
“真的吗?要是我说错了什么,你可别怪罪我哦。”
“嗯,你尽管直言吧,朕赦你无罪!”
白鸟薇拖长了声音,扮成电视剧里的女王,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显然是想让对方不要过于紧张,同时也放松自己的心情。
“OK,那我直说啦。据我掌握的情况,二十多年前犯案的那位巨乳奸魔,对女性的丰满胸部有种变态的迷恋,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被誉为首席警花的警界女精英——也就是你妈妈……”
洪岩放下刀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白鸟薇啜着红酒,静静地听着。
一开始,洪岩说的大致也就是警局档案里的那些内容,虽然详尽,但没有任何新的材料,而且又说得比较罗嗦,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喂喂喂,你别犯困啊,我还没说到重点呢!”
洪岩不满地抗议着,大概是急于在她面前表现之故,赶紧抛出更多的“猛料”。
“你妈妈为了抓巨乳奸魔吃了很多苦头,有好几次都快要成功了,却总是差了一点运气而功败垂成,后来她和丈夫商量了一个‘终极缉捕计划’,孤注一掷和奸魔最后对决,可惜仍然没有获得命运女神的垂青!奸魔不仅识破了计划,而且还将计就计,骗你妈妈开枪误杀了丈夫……”
白鸟薇霍然抬头,颤声说:“什么?你说她……误杀了丈夫?”
“是啊,她丈夫是被她亲手误杀的。”
洪岩用低沉的语气说:“唉,足足挨了十几枪,半边身体都血肉模糊,死得惨不忍睹……”
“放屁,你才死得惨不忍睹呢!”
白鸟蔽气得脸色铁青,拍着桌子打断他的话:“你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一派胡言!”
洪岩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答应过我,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揍我的哦。”
“那你也不能胡言乱语呀!”
白鸟薇的眼眶第一次红了,哽咽着说:“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我爸爸,他们一直都很恩爱的,我绝对不相信是她杀了他,绝对不相信!”
“等一等,你说谁是你的爸爸?”
洪岩仿佛很吃惊,脱口而出地说:“被你妈妈误杀的那个人是你爸爸?天哪,我一直以为你其实是……是……”
虽然他说到这里就赶紧闭上嘴巴,但白鸟薇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羞怒交加,一脚就踢翻桌子,酒水、食物“乒乒乓乓”散落得满地都是。
“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想说我其实是奸魔的女儿?亏你想得出来!”
她愈说愈气,一把揪住洪岩的衣领,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别打、别打!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别打啊……我认罚好了,我认罚……”
洪岩慌慌张张地叫嚷着,抓起地上还未摔破的酒瓶,就想往嘴里灌酒。
“你给我去死吧!”
白鸟薇恨恨地骂着,先掴了他一记耳光,然后伸手在瓶底用力一推。
“哇——呜呜!”
短促的惨叫变成闷哼,接着是沉重的身躯摔倒声。
附近的几名女服务生被激烈的声响惊动,赶到包厢门口时,正好与怒气冲冲的白鸟激擦身而过。
“这是餐费和赔偿金!麻烦你们打通电话,送里面那家伙去医院!”
随着说话声,几张大面额的亚元钞票抛了过来,高挑的身影三两步就离开了。
女服务生们面面相觑,探头朝包厢里面一看,只见到洪岩翻着白眼滚倒在地上,张得大大的嘴巴里倒插着圆形的瓶底,唇角有大量的酒水正在缓缓流出来。
傍晚六点,又是夕阳西下时。
真他妈的倒霉,白白浪费了一天光阴!
百合女警施艳鹰在心里抱怨着,摸出最后一块口香糖,撕开包装纸送入口中。
此刻的她身处在“小罗公馆”内的一棵参天大树上,蹬着高跟鞋的双足牢牢嵌在枝干间,利用繁茂的树叶,恰到好处地隐藏着身形。
“小罗公馆”是中京市有名的别墅,虽然不是在黄金地段,但占地足有上百公顷,欧式建筑、花园、草地、游泳池一应俱全,是典型的顶级豪宅。
而公馆的主人就是富豪子弟、号称“钻石王老五”的罗豫。
昨晚施艳鹰展翅翱翔于夜空,一路跟踪着罗豫驾驶的飞马名车,从军事禁地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后,亲眼目睹车子驶入公馆。
当时她本想在公馆外找个隐蔽之地留守监视,但放眼望去,周围几里之内不是低矮的平房,就是空空如也的街道,并没有适合的落脚之地。
艺高人胆大的施艳鹰当机立断,看准公馆的花园里有一棵移植的大树,蓦地犹如滑翔翼般一个俯冲,敏捷轻快地降落到树梢上。
这是一个相当冒险的举动,因为公馆的门口、四周以及主建筑的楼层顶端,都有荷枪实弹的保镳在把守,他们不仅警戒着地面的状况,也会随时留意空中。
不过施艳鹰却掌握了一个最佳时机,在罗豫驾车进入公馆大门的一瞬间,保镳们的目光自然而然都集中在雇主的车辆上,造成好几秒的空隙。
当然,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保镳们提防的只是空中飞行器,做梦也想不到还有人能长着翅膀悄然飞进来,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假如是飞行器的话,多多少少都会有马达的声响,反倒会败露形迹。
夜幕下,只见飞马名车驶入不远处的车库里,与此同时,公馆上空突然张开纵横交错的电网,将整座公馆都严密地保护起来。
这样一来,施艳鹰也被笼罩在电网之下,除非强行硬闯,想要像刚才那样静悄悄离去就没有可能了。
她对此并不在意,视线紧盯着车库的方向,但奇怪的是,车子已经停进去很久了,罗豫却始终没有从车库出来。
施譲鹰心想,一定是车库里另有便捷通道,于是将目光转向主建筑。
果然,罗豫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卧房的位置。
他大概也累了,连澡都没有洗,就直接关上窗户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