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他们是骗子,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交易呢?”
“傻瓜,交易只是个幌子。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鸟激呑下最后一口点心,站起身来,清澈的瞳仁里散发出一股杀气。
洪岩立刻看懂她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说,如果对方手里真有那套书,她就要硬抢过来;如果没有,那……就要为这三个家伙祈祷了!
这就是主人的寝宫,你慢慢参观吧,真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脚丫,懒洋洋地说。
芙蓉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比魔窟的大部分囚室都宽敞许多,但却更加昏暗、阴森,就连灯光都无比黯淡,令人的影子看起来飘忽不定,平添不少诡异气息。
除此之外,这房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和一个书架,墙上还贴着一幅陈旧残破的地图。
芙蓉走过去一看,这居然是一幅军事地图,将中京市的地理位置和防御工事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点头,心里更加肯定刚才做出的判断II这地方原本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军营!
走廊上的一间间囚室,原本应该是士兵们的寝室。
而这个最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首长或指挥官的住所。
幻芙蓉思忖着,再次打量四周,瞧见角落处还有一扇门。
她悄然靠近,无声地推开门,闪身而入。
里面是一间附有浴室的卧房,摆设也是相当简单,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放置的一张大床。
芙蓉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在游泳池边被她一脚踢中的大床。
她踢伤脚之后,马上就猜到整张床都是由超金属打造,因此才能如此坚固。
床上赫然扔着一套黑武士装备,从金属面具到甲胄、护臂和铁靴,一应俱全。
真真也跟着走进来,眼神里流露出敬畏之色,彷佛见到这身装备,就像见到主人一样。
床边还有一个衣柜,芙蓉伸手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两套黑武士的装备,和床上这套一模一样。
她皱着眉,拎起床上的金属面具,把玩片刻后,问:“你主人今天离开这里时,没有穿着这身装备?”
“可能吧。”
真真耸耸肩:“主人说他在外面有掩护的身分,所以白天出门通常都不穿装备,只有夜晚出去抓捕你们这些艳兽时,才会打扮成黑武士的模样。”
芙蓉点点头,将面具抛回床上,又问:“出口在哪?”
“我可以带你去,但我好心劝你一句,省省吧,你绝对出不去的!”
我也好心劝你一句,省省你的口水,别自找苦吃,芙蓉的声音很是温柔,但眼睛里已经闪现不耐之色。
真真不再废话,转头回到外面的大房间,将书柜推到一边。
一道巨大的金属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一个暗藏的方格立刻自动伸展出来,闪烁着红色光芒,而且发出滴、滴的声音。
芙蓉认得这是视网膜扫瞄仪,扫瞄核对结果必须相符,才能启动机关打开金属门,绝无取巧的可能。
“我说得没错吧!”
真真嘲笑说:“出不去就是出不去的,别白费心机啦!”
芙蓉没有理睬,双手轻轻压在门上。
独特的触感告诉她,这门也是以超金属打造,而且保守推测,厚度至少有一公尺。
她抱着尝试的心理,用足劲道猛推。
虽然她刚才轻而易举就打碎钢化防弹玻璃,但现在对这扇门却是无可奈何,不管怎么推都文风不动。
真真在一旁不断冷嘲热讽,得意洋洋地说:“超金属门是世上最强悍的物体,绝对不可能以蛮力打开的。”
芙蓉收回手掌,平心静气地说:“你错了!超金属虽然强悍,但是还有一样东西比它更强悍”“哦,什么东西?拿出来见识一下吧!”
芙蓉淡淡一笑,转身走进卧房浴室,真真好奇心起,也跟着走进去。
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芙蓉站在洗手池边,用塞子塞住水道口,同时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白花花的水柱流出来,很快就溢出水池、落到地面,再顺着一道无形的轨迹流向外面的房间。
真真暗暗吃惊,隐约猜到芙蓉的用意。
“这世上最强悍的不是什么超金属,而是水!”
芙蓉彷佛老师教育小朋友一般,柔声循循善诱:“在水的反复冲刷下,再坚固的物体,也会逐渐腐蚀;再高的山,也会逐渐磨平,这就是‘至柔克至刚’,要记住哦!”
她说着,索性抓住水龙头用力一拉,将整支水管硬生生从墙砖里扯出来,水泥四处纷飞,大量水花从断裂的管口喷洒而出。
真真失声说:“你到底想干嘛?”
芙蓉没有回答,伸出一根手指插入水管中,感受着水流涌来的速度和频率,脸上浮现喜色。
“好极了!这里的水源与地下水相通,是取之不尽的活水。”
芙蓉随手抛下水管,容光焕发地微笑着:“等着瞧吧,我要以人工制造出汹涌洪水,将这里的所有罪恶统统冲走。那道门就算再坚硬十倍,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力量!”
真真骇然变色,想要冲上去阻止对方,但又清楚自己还远不是芙蓉的对手,一时彷徨无计。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这样不好……太浪费水了。”
这次轮到芙蓉骇然吃惊,转头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浴缸里也蓄满水,一条浑圆雪白的膀子正从水里探上来。
真真惊喜叫道:“冰姨,原来你在这里呀。”
只见浴缸里露出一张苍白美丽的俏脸,秀发湿漉漉地披散着。
她趴在浴缸的边缘处,以手肘支撑着身体,赤裸的肩头上挂着不少沐浴乳的泡沫。
“嗯,我在这里泡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冰姨的神色有些迷惘,似乎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但是她的眸子却是清澈澄透,彷佛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事。
芙蓉忽然泛起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对于这个不知名的女人,似乎有种天生的熟悉、亲切感,好像认识已久的老友。
她努力回忆着,脱口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