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一个女警都不怕,我怕个鸟。”
“喂、喂……你不要整个人都贴过来好不好?”
“我是在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嘁,拜托你先停止颤抖再说吧……”
低声耳语中,两人又转了一个弯,两边墙上有灯光亮起,虽然是那种最老式的灯泡,但总算可以看见四周围的情形。
只见台阶已经走到尽头,接下来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黯淡的灯光闪烁不定,两旁有十几个房间。
其中四、五个房间里的杂声不绝于耳,有的是电视机播放的节目声音,有的是洗衣机的轰鸣声,有的是粗鲁的谈笑声,甚至还有打麻将的响声和吆喝声。
总之,这绝不是洪岩之前想象中,那种神秘、黑暗而且充满危险的地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室通道。
在整个中京市,这样的地下室非常多,主要都是出租给穷人居住的。
洪岩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皱起眉头,悄声说:“那三个家伙要是住在这里,就是穷得要命了。照理说,有人肯出五十万买一套书,早就该迫不及待地卖了才对,为什么死抱着不肯放手呢?”
“我想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就是那套书的价値不只五十万!”
白鸟薇说完便侧耳倾听,几秒钟后一打手势,和洪岩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一间地下室门口。
室门虚掩,里面传来压抑但放浪的呻吟声,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两人偷偷一张望,只见那三个侏儒都脱得赤条条的。
其中一人坐在一个裸体女郎怀里,搂着她的胸脯又抓又摸,剩下两人急得抓耳挠腮,连声催促。
“老三,你快一点好不好?你都严重超时了!”
“没错!说好每人轮流一分钟的!现在已经轮到我了,你赶紧给我下来!”
“让我多享受一下好不好……我马上就要射了!”
“少来!这话你都说过几次了……给我滚!”
吵嚷声中,两个侏儒将第三个强行拉下来,争着跨坐到女郎身上。
那女郎吃吃浪笑,满脸的粉扑簌簌往下掉,一看就是那种廉价妓女。
她伸出双手分别探到两个侏儒的胯下,技巧娴熟地揉弄挑逗着,嘴里继续发出夸张的呻吟。
洪岩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望了白鸟薇一眼。
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留神观察了一会儿后,低声说:“看来这里的确是他们的住处,只是不知道那套书藏在哪里!”
“要知道还不容易?冲进去揍他们一顿,不怕他们不乖乖招供。”
“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强,要不然他们一报警,事情闹大了就容易打草惊蛇。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身后是否还有别人在操纵着!”
“那也简单,等他们外出时,我们再溜进来当一回梁上君子就好啦。”
“那要等多久啊?我可没这么多耐心。”
白鸟薇显得有些烦躁,似乎失去平时的优雅和冷静。
洪岩明白她的感受,现在的她仍是“戴罪之身”,虽然有代理肉体替她瞒天过海,但毕竟还是存有风险,早早回去才是上策。
待在外面的时间愈久,就愈容易穿帮。
两人正在思索对策,地下室内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接着响起那个妓女的不满嘀枯声。
“喂、喂,你们三个怎么搞的?都侍候你们半天了,三根鸡巴还是软趴趴的!给点面子好不好?老娘上门一趟不容易。”
侏儒三兄弟同时嘿嘿笑着,你一言、我一语地答腔。
“我们都是慢热型,嘻嘻,慢热的……”
“软趴趴也没关系,只要让我们爽到就行了。”
“你不用侍候我们啊,我们三个来侍候你好了。”
洪岩险些笑出声来,急忙用手撝住嘴巴。
白鸟薇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哈,你记不记得这三位老兄共享的ID叫啥?”
“记得,阳挺。”
“嘿,我看他们不该叫阳挺,该叫阳痿才对。”
“何止阳痿,简直是性无能!”
白鸟薇嘲弄地说:“你仔细看扔在床底下的药瓶,那已经是最新型的壮阳药了,他们吃了还是没用呢!”
“一定是看了什么重口味的变态色情小说,对正常的性爱没反应了,哈哈哈!”
“幸灾乐祸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喜欢重口味!”
“我是研究心态,跟他们的层次完全不同好不好!”
两人压低嗓音说笑,虽然讨论的话题有点低级,但彼此却都没有尴尬之感,彷佛这是相当自然的一件事。
洪岩心中喜悦,觉得自己和这美丽女特警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贴近不少——不仅在空间上,也在心灵上。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侏儒三兄弟已经满头大汗,虽然还是没有起色,但兴致却更加高昂,轮流对妓女施以手足唇舌之欲,将她搞得叫苦连天。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愤然将三兄弟推开,跳下床来。
“他妈的!三个变态,吊得老娘不上不下的……这钱老娘不赚了,你们都去死吧!”
妓女喃喃骂着,掏出钱包,取出几张钞票扔到三兄弟脸上,套上衣物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洪岩和白鸟薇早已闪在一旁,等妓女擦肩而过之后,白鸟薇一拉洪岩的袖子,将他带进旁边另一间地下室,关上房门。
住在这个房间的人,显然是一个更穷的穷光蛋,连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値钱的,大概就是床头柜上的一台破旧老式音响,不过床铺倒打扫得颇为干净整洁。
只听那三兄弟追出来想挽留妓女,但不管他们如何陪笑哀求,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扬长而去。
三兄弟只好沮丧地返回房间,互相埋怨的声音仍不断传来。
洪岩问:“现在怎么办?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继续在这里等。”
“不,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对症下药。那三个家伙虽然性无能,但却还是这么好色,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你该不会是想……深入虎穴,以身色诱吧?”
“为什么不呢?”
白鸟薇故意露出一副悲壮的神情:“身为女特警,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惜牺牲一切!”
洪岩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装作无所谓地摇头叹息:“算了吧,你一没技术、二没经验,扮妓女只是虚有其表,一进入实战就会露出马脚了。”
“呵呵,你很内行嘛,连实战都一清二楚”白鸟薇斜睨着他冷笑:“看来你和那三个家伙真是同道中人,拥有共同的爱好。”
“冤枉啊,我都是听一些采访对象说的。”
洪岩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他们三兄弟在巴士上打了好几个电话,原来是在找应召女郎啊!他们必然是出了高价,才说服刚才那个妞上门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