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笑道:“怎么会没有?顺吾者昌,逆吾者贱;魔长道消,就是天地不变的至理。”
般若摇头道:“宫主入魔已深,冰虫不可与夏语。”
帝释天语气一转,四周立刻变得杀气剧升。
“那就省下你说佛禅的力气,多花点心思在保住你师徒两人的小命吧!”
般若道:“宫主请三思,不到最后必要,老衲也不愿与宫主交手。”
帝释天干脆的道:“可以!那就把你徒弟交出来,本王二话不说立刻走人。”
般若想都不想便道:“恕难从命。”
“那明年此时,便是你俩师徒的忌日!”
帝释天说完最后一句话,围绕着他的护体光华猛然大涨,“天王”要出手了!
弥勒再也忍不下去,燃灯棍一挥拦在两人之间,喝道:“杀增长天的是我,宫主要动手就跟我动手好了!”
帝释天笑道:“小和尚倒是护师情切啊,如果是令师和我动手的话,或许还有三成胜算,如果换成是你的话就连一分也不到,即使这样你还是想尝试吗?”
自信的说话由帝释天口中说来,就像是既成事实的未来,如果自信是建筑于实力之上,那么帝释天的这番言论也并非空穴来风,以他“天王”之尊,确实是配得上这样的自信与实力。
不过初生之犊不畏虎,弥勒长棍一抖,对着帝释天道:“卫道除魔,虽死无憾!”
帝释天长笑道:“小和尚倒是豪气不小,不过本王只怕你想送死,令师却舍不得你那么早死。”
般若长叹一声,终于站起身来。
“让老衲来领教‘天宫’的绝学吧。”
弥勒大惊回头道:“师父!不可!你身上……”
般若不让弥勒再说下去,打断他道:“此战不论胜败,弥勒你都绝不可插手。”
弥勒着急的道:“可是师父您……!”
“这是掌门令训!”般若斩钉截铁的道:“‘禅意门’第十八代弟子弥勒听命!”
弥勒身子一阵轻颤,到底是跪下垂首道:“弟子接令。”
“我知道现在要你担起这责任,可能是早了一会……”
般若把一只手掌轻触弥勒额头,目光中充满慈霭不舍之意。
“不过这是非常时期,不得不已,老衲在此宣布,如果今夜老衲有什么不测,弥勒你就是本门的下一任掌门。”
弥勒大吃一惊道:“掌门何出此言?!弟子年幼德薄,如何能担起掌门重任……!”
般若摇头道:“门内无一人潜质在你之上,要光大我‘禅意门’,这重责大任也只有你能承继得来,老衲相信自己的眼光,莫非你会不相信自己吗?”
弥勒仍是一味摇头,眼中已有泪。
“弟子……弟子……”
般若叹道:“你如不答应,那就代表本门气数至老衲这代而终,那么老衲便成了禅宗的千古罪人,死不瞑目。”
弥勒咬牙忍泪道:“掌门万勿如此说,弟子……弟子遵命便是了!”
般若颔首道:“很好。”收掌回身,面对帝释天。
帝释天自始至终也只做个冷冷的旁观者,直至此刻方开口道:“后事都交代完了?”
般若合什道:“还要多谢宫主给老衲这点时间。”
帝释天淡淡道:“不必客气,对于将死之人,本王一向都认为大方一点无妨。”
般若道:“老衲虽然临阵传钵,但并没有束手待毙的打算,宫主要老衲这条烂命,恐怕还是得花点力气。”
帝释天不以为意的道:“如果是以前的你,或许真的要花本王一些手脚,可是在中毒之后想要动手,本王三招之内就可杀你。”
弥勒一震道:“你……你怎会知我师父身中剧毒?莫非你就是……!”
帝释天不等弥勒讲完就截断他道:“小和尚不要搞错了,下毒这种小花样本王还不屑为之,你师父他印堂发黑、瞳孔泛紫,正是身中奇毒的证明,纵然他以佛门正宗的‘大无畏功’压下体内毒势,但功力只剩原来七成,如何能是本王之敌?”
般若双掌合什,轻轻一叹道:“宫主果然目光如炬,老衲佩服……”
弥勒忍不住道:“你……你明知道我师父身中剧毒,还要逼他动手,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帝释天哈哈笑道:“本王本来就是魔!乘人之危亦是魔门本色,何足为奇?”
帝释天终于露出他魔门枭雄的本色,不管表现出来的态度有多宽容大方,一旦决定动手时,便是绝不留情!
阻我霸业者,杀无赦!
帝释天在光华大盛中出手。
说是“出手”,其实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
因为耀眼的光华,已经遮蔽了他身旁三尺外的一切事物,般若和弥勒两师徒唯一能见到,就只有光。
刺目的光华,和强烈至能分涛裂壑的凶猛气流。
般若一掌拍在弥勒肩膀上,断喝道:“走!”自己却迎向铺天蔽地的光华。
弥勒急叫道:“师父不可!”身子却身不由己的被推出三丈外。
扩张的光华,很快就把般若的身子吞噬。
般若感觉光华之中彷佛有一团烈阳火球,能把自己的灵魂也燃成灰烬。
他知道这就是“天王”帝释天纵横魔门的惊世武学“天界光明火”!
能够使中招者五内俱焚,但外表却看不出一点伤痕的“光明天火”!
般若深吸一口气,运起“大无畏神功”,将体内“天人五衰”的剧毒暂时压下,而仍能保有七成左右的战斗力面对眼前的强敌,能够做到这一点,并非代表他的功力就胜过“天敌”龙步飞,而纯粹只是修练功法的“特性”不同所致。
只是,面对魔门三大巨头之一的“天王”帝释天,般若即使在十足状态也难以取胜,只剩七成功力而要与对手交战,那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