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的“天界光明火”早已给君天邪他留下深刻印象,但是龟大师的“六阳神火鉴”竟能和前者战得不分上下就在他意料之外,这么说来上次见这老头出手时,人家搞不好连一半实力都没拿出来,这老头实在是更胜七派宗主的可怕人物啊!
一片透净纯彻的光明,像护身佛光般笼罩在帝释天四周,那如烟气的光明彷佛能与天上皓日争辉,却出奇地不会让人感到刺眼,情景诡异到极点。
“师兄,为了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和我翻脸动手,值得吗?”帝释天在一片护身光明中铿锵有力的道。
“笑话!是你先惹到我头上,欺人太甚!叫老夫怎能忍你!”
龟大师的气势亦不遑多让,那瘦小的身子俱被包裹在一团茫茫烈焰中,彷佛火神转世。
“对啦!打啊打啊!忍他的就是白痴!龟大师上啊,我看好你会赢!”
君天邪在一旁用力握拳,只差没有挥旗加油,问他为什么没有乘机逃跑?
那是因为帝释天的光明杀意,虽然在与龟大师对持之中,仍然似有似无的紧锁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帝释天道:“你若知道这小子的真实身份,必会后悔今天不让我取他性命。”
龟大师白眉一扬,冷然道:“堂堂九大奇人的‘将军’唐乱离竟对两个后生小辈暗施棘手,不论这两个小鬼是何来路,你这样做也有失身份。”
君天邪暗呼不妙,那一次交手,自己虽然是竭力隐藏,到底还是被帝释天看出了他的真正底子出来,加上他又看过对方的真面目,不论是“天王”或“将军”任何一种身份,都没有理由留他活命!
而龟大师虽然基于利益考量暂时站在自己这边,但一旦帝释天对他道出真相时,这没啥义气的老不死是否会“弃车保帅”,实在是没有绝对把握。
要活命,他只能靠自己。
帝释天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出手,刹那间彷佛有无数个朦胧的光影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幻矢一般的射向君天邪。
“光明煞箭?!”龟大师怒喝道:“唐乱离!你是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两人见面以来,这还是他首次直呼对方的本名,可见龟大师他是动了真怒。
他正要祭出“六阳神火鉴”的杀着来为君天邪挡下这一招,没想到后者却在此时高呼一声道:“前辈不必出手,神照的性命由我来保护!”
君天邪指上运劲,涅盘剑气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枯、荣、开、谢”一息流转,四象俱蕴,他沉沉喝了一声“破!”,然后出指迎向那片光明。
彷佛化身亿万的豪芒之光被他这一指之力划成两半,但是暴烈的气流仍刮着身体从两侧擦过,君天邪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玄冰之内的丁神照,没有让后者受到丝毫伤害,但他自己可惨了,光明神力在他体内激荡冲击,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彷佛都化成了煮汁,身体像要被撕裂成碎片,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但最吃惊的还是自己八成真力催运的“光明煞箭”,竟被君天邪挡下的帝释天,他在心里想道:“不见这小子一阵子,家伙的功力竟然又有所突破,不乘此次机会除掉他,必定后患无穷!”
但还不到他来得及下杀手,怒气腾腾的龟大师已经拦在自己身前,身上散发出来的焰劲让四周景象看过去竟不住扭曲变形,如欲倾倒,这份诡异雄奇的功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之!
“你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小子跟我作对吗?那就来吧!”帝释天的语气里也不禁有了一丝怒气。
龟大师原来衰老干扁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有如修罗恶鬼般吓人。
“笑话!一再咄咄逼人的是你还是我?总之今天你要动这两个小子,便等于是跟老夫过不去!一切后果需由你自行承担!”
眼看两人愈说愈僵,极限战火正要一触即发之际,忽然君天邪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道:“且慢动手!可否听我一言?”
帝释天正眼也不瞧上君天邪一眼道:“小子,任你舌绽莲花,今天也休想生离此地!”
“世事无绝对啊,唐大将军。”君天邪抹去嘴边鲜血,邪笑道:“或是我该称呼你‘天宫’之主,‘天王’帝释天大人?”
“小、小子!你刚刚说什么?”龟大师显然是真的吓了一跳,绝非演戏:“你刚刚说他……我师弟,他是‘天王’帝释天?!”
“很好!小子,你这是自找的!”帝释天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杀意,沉沉道:“你让本座连最后一丝放过你们的理由都没有了!”
“我说过,世事无绝对,凡事只在乎外表的假象,就无法认清本质的真实。”君天邪笑道:“聪明如‘天王’之流者,应该是听得懂晚辈的弦外知音啊!”
帝释天不动声色,外表让人莫测高深。
“别的不说,光是你的出身,就让本座有理由拒绝相信你的一切话,只是多费唇舌而已。”
君天邪笑道:“宫主错了!正因为我的出身来历,所以我才是世上唯一有资格,可以指点‘天宫’超越‘冥岳门’,成为魔道第一的人。”
帝释天目中异芒一闪,冷冽低语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