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以你现在的状况,顶多只能再斩出三记魔刀,而等你气力用尽,本府就要以最残酷的手段,一寸一分的将你凌迟至死啊!”
“那你们还等什么?”天下第三道:“便上来尝试杀我吧。”
“想找死!本府就送你一程!”
魔陀佛冷叱声中,人如缩地般移远为近,十根手指便如张牙舞爪的巨龙,成左右合拢之姿“咬”向天下第三,带来的死亡气息便如烙印般清晰分明。
天下第三不慌不忙提起手中黑色大刀,闭目低声道:“梵灭魔刀——无想转生!”
“天意刀”上的黑色火焰忽然炽燃组合成像是一棵骷颅头般的死亡形象,气势与压迫力都是无与伦比的强大,以自身寿元去做为燃料推动的“梵灭魔刀”!
带着灭绝一切的残寂杀意,一刀反斩向魔陀佛而去。
魔陀佛沉喝道:“还来这一招,没用的!”口中虽然逞强,手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脚踏奇步错身欺上,左手离火、右手玄冰,掌诀一引,绝学“难渡五指山”双手一合,竟然将天下第三舍命发出的一击魔刀牢牢夹住!
不愧是魔门三大巨头之一的“地藏”,如果让他拿出真正实力来,即使天下第三已有豁出性命的觉悟,仍难保绝对胜望。
更何况,他的对手还包括另一个绝对不在魔陀佛之下的“天王”!
“这场战役拖得太久,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彷佛是只说给自己听的自言自语,却代表了帝释天打算不顾江湖规矩,连手与魔陀佛先解决天下第三再说。
“灭日光刀!”
帝释天沉喝一声,十万光明推动的雄奇刀势破风斩出,呼啸声动人心魄,挡者无不披靡,而觑准天下第三此时毫无招架闪避的余地,这一刀便对准后者的背心而发,要在一招之内便把这“冥岳门”的第一战将了帐!
天下第三正与魔陀佛对持比拼内力,根本无法动弹,眼看帝释天这光明一刀就要将他前入后出贯穿,忽然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刀去到中途竟然改变了方向,变成往魔陀佛的正面刺去!
魔陀佛大惊、大怒、大喝道:“帝释!你敢坑本府?!”
幸好在这场对持中他占的是上风顺位,得以说撤便撤,饶是如此,也难免一阵血气不顺,心中的惊怒更是不在话下。
“我没有……!”
却见得帝释天自己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等等,更不知在何时已经解除了自己的“光明不灭体”!
等到他自觉到这一点时,脸上的惊骇更甚。
“有人搞鬼!”
两人都是当世有数高手,心情稍一冷静,立刻联想到外力介入的可能性,而彷佛要印证他们的猜测,一名飘逸俊秀的儒衫文士,黑长鬓发,紫晶垂炼,深邃无尽的漆黑瞳仁,似能穿透不可知的天机,不疾不徐,含笑步入场中。
羽扇纶巾,彷佛便是说书故事中的风流周瑜再生。
魔陀佛惊疑不定道:“你是何人?”当初天地两大势力决定连手攻打“冥岳门”时,当然早已把君阎皇不在门内,对方还剩余的抵抗实力纳入计算,甚至连最神秘的“影子”人数也在掌握中,但在这发动攻略的盘算中,却从来没有眼前此号人物的考虑。
来人不答,直走至天下第三身旁,扶着后者,问道:“你觉得怎样?”
天下第三催动伤人更伤己的“梵灭魔刀”,在元气大耗的状态下勉强作战,早已是五痨七伤,体内真气反震激荡,冲击经脉苦不堪言,但他生性倔强无比,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毅然摇头道:“没事!多谢云先生的关心。”
天下第三的逞强,心细如发的他怎会看不出,嘴角挂出一丝苦笑,以歉疚的语调道:“抱歉!为了要布阵而晚来一步,让你独力苦战至今,真是过意不去!你作得很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云某吧。”
天下第三惨白的脸孔左摇右摆道:“不可……这两人都非……泛泛之辈……是与师尊齐名的‘天王’和‘地藏’!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来人笑道:“放心吧!不能力敌,我自会智取。”
天下第三还欲争辩,但是来人却在此时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竟然封住了他身上几个无害但是至关紧要的大穴,一时之间澎湃激荡的真气赫然被压制退减下去,但也因此无法再开口说出任何一个字。
魔陀佛和帝释天这两大魔头,或许是投鼠忌器,或许是彼此仍心存猜疑,竟然出奇地没有乘这大好机会,一举将天下第三和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击杀,直到来人扶着天下第三盘膝坐下,斜眼瞧了可能是世上最可怕的一对“搭档”,两指捻着一边修长鬓角,笑道:“在下云覆月,在‘冥岳门’中忝为一介食客,所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两位何不听云某一言,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息战收兵如何?”
魔陀佛不怒反笑道:“就凭你这酸儒几句空言,便要本府和‘天王’打退堂鼓?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云覆月嘴上笑容依然平和:“云某是为大家着想,再打下去,两位未必能站到多少便宜,若是拖到敝门主回来,势必是血溅五步的惨烈场面。相信两位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才是。”
一顿后悠悠道:“若是两位执意再战,‘娑婆四相阵’将由‘住境’转为‘坏境’,一旦墬入不能回头的‘空境’,便是云某也无法收回,只好与两位一起回归常世了。”
自云覆月现身后一直不发一语的帝释天听到这里,忽然自虎目射出如电厉芒,罩住前者道:“娑婆四相!成住坏空!你竟会布这失传已久的‘末劫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