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力过度的丁神照盘膝坐在地上,头上白烟袅袅冒起,双目紧闭,答道:“如果不是要顾及我,凭你的实力要杀光那群人应该不是问题。”
君天邪露齿笑道:“兄弟啊,人生如果只是成天打打杀杀的多无聊呢,你应该学习用武力以外的手段解决事情。”
丁神照摇头道:“动脑的事交给你,动手的事则交给我,我们兄弟俩是各司其职。”
君天邪哑然失笑道:“没有想到你都懂得说笑的?”
丁神照淡然回应道:“不是说笑。”
君天邪耸肩道:“那只好随便你了,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再背你走一段路吗?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够安全的感觉,我看我们还是需要再换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暂避风头。”
“你们哪里都不用去了。”
两人耳鼓同时响起冰冷无情的语音,让他们同时色变,要知道两人的灵觉感应都可以在当世列入前十大的排名,对方竟能摸至如此近距离仍未被他俩察觉,即使是说力战之后耳目聪敏稍有打折,这份功力仍已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两人视线同时往发声处扫去,只见一名身披皮裘的红发男子,在新月斜照下冷冷而立,一只眼睛像冰魄般散发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寒光,全身上下充满着深不可测、诡异莫名的感觉。
丁神照一对虎目电芒闪射,像野兽本能感觉到危险那样的汗毛直竖,沉声道:“你是谁?”
红发男子没有回答丁神照的疑问,只是用极冷淡的目光扫了君天邪一眼,开口道:“君天邪?”
君天邪打从一开始便直觉到对方是冲着他而来,但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可怕的人物?
更不敢马上回答,只得小心翼翼的反问道:“这位仁兄找君天邪有什么事?”
红发男子冷哼一声,君天邪感到不妙时,只见人影一闪,对方已经挪移至他左侧近处,一肘撞来。
“竟然这么快?!”
用“震惊”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君天邪此刻的感受,对方表现出来的身法,犹在他自豪天下无双的“梦幻空花”之上,但此刻情况之危急亦不容他细想,两手同时交迭护在自己脸前,在间不容发的缝隙下挡住了红发男子的一击。
“碰!”
对方的真气出乎意外地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过来,甚至连“化无诀”都来不及推动,君天邪已经被这一肘击得离地飞起,两手筋骨像断掉般奇痛无比,差点便要不争气到掉下眼泪来。
“天邪?!”
丁神照眼看有自己这最佳保镖在身旁护卫,君天邪仍是给红发男子逼到差点一招了帐的危机,心中的惊怒已非笔墨可以形容,不顾自己仍是元气未复,“锵!”一声拔剑出鞘,凛冽的剑气如旋风般催逼而去,彷佛烈日当空无所不被,务求让对方抽不出空隙来对君天邪继续下手。
红发男子再一声冷哼,单掌劈出,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竟把丁神照高度集中的剑气硬是像抽刀断水似地迫往两旁分开,同时左脚无声无息地飞起,蹴中后者肩头,把他踢得吐血而退。
红发男子丝毫不予君天邪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甫击退丁神照,他已如影附形的追逼,人还未至,狂猛无比的劲气已像一座大山般向君天邪压至。
对君天邪而言,这恐怕是他出道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一场战役,过程之短促之惨烈,让他的绝对智慧根本无用武之地,而且对方招招狠辣,绝对是认真的要取自己性命,一面倒的局势甚至连丁神照都难以插手,要活命他只能依靠自己实力。
话虽如此说,但是他从未碰过如红发男子所发出如此“结实”的真气形式,大凡劲气之聚散,总有其最强与最弱之处,避弱击强正是君天邪“邪道涅盘”的长处所在,惟是红发男子的攻击,在每一点都是那么的平均,就像是一张平铺开来的墨纸一样,找不到一块可以书写的地方。
这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却在红发男子的手下化为事实,足见红发男子对体内真气的操控已到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地步。
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在魔门三大巨头之下,但是君天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江湖上曾经出过这样类型的高手,这家伙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啊?
这些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般在他脑中掠过,而虽然还未找到制敌之策,束手待毙也不是君天邪的性格,事实上他在被击退的第一时间,已暗运涅盘真气护身,化去对方劲气入体的大半杀伤力,同时将小部分残余劲气引入丹田,留待日后“分析模拟”,当然这是要在此战过后他还能保住小命的前提上。
由此也可看出君天邪性格中的绝对自信,不管情况如何恶劣,他从未想过自己有被人杀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