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真正圣帝陛下的转生,本来就是要得到其它五道众的一致认同,方能让他坐上六道之首‘天道’,引领我们在这污秽的世上重建六道乐土,经过三百多年,等待的预言关键终于到来,我们五名式神会再度复活也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迎接圣帝陛下降临人世的那一天。”
“对,为了圣帝转生的那一天……”
和白衣人口气中的坚定狂信不同,罗刹的回答,是一种冰焰般的冷静与期待。
“你伤得不轻,我得立刻带你回‘善见天’去治疗。”
“不!我要你带我回‘利仞天’。”罗刹无情的回绝道。
“唉!你这是何苦,若让墨止来医治你的伤势,岂不可以少费些功夫?”
“我要回‘利仞天’。”罗刹的口气毫无转圜。
“随便你吧。”
白衣人知道罗刹说出口的话便绝无可能改变的脾气,只得由他去。
“那两个人,怎么办?”
罗刹淡淡道:“一个我在下手时已留了分寸,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另外一个……如果他是真正的圣帝转生,便绝没有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白衣人似有所感的道:“换句话说,如果他这样就死去的话,也就可以从灵童的候选者名单剔除……你还是一样,行事永远是那么的残酷。”
罗刹道:“我只是作我认为该作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一样。”
白衣人点头道:“知道了,那我就带你回去吧。”语音方落,他和罗刹的身子已经在无声无息间融入于虚空中,消失得就好像他俩从未出现过一样。
命运的运行总是来来去去,白衣人和罗刹这厢刚走,那厢又有人踏着焦急的脚步姗姗来迟。
“糟糕……!我来晚一步了吗?”
穿着蓝袍的俊美青年终于赶到现场,果然先前只是找个借口离开,其实是躲起来想乘机观察君天邪的真正实力,没想到后来局势的演变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君天邪没花什么功夫就突围而去,反倒是自己为了要找两人的踪迹而大费周章,好不容易循蛛丝马迹追来,见到的却是两人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的不堪惨景。
“以君天邪的智慧再加上丁神照在一旁护卫,是谁有能力把他们两人伤成这样?”
尽管这样的疑问在萧遥心头盘据,但当务之急是先检查两人的伤势,君天邪似乎只是虚脱的状态,不久以后就可以自行醒来;丁神照的状况就不是很妙,伤势过重加上耗力过度,如果不赶快救治,轻则终生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忧。
“得立刻找地方医治丁兄弟才行……离这里最近的是……有了!可是‘衣蝶盟’一向是男人禁地,不管了!事急从权,就算会和舞盟主起争执也顾不了了。”
如果君天邪还有意识的话,应该是要感到惭愧才对,尽管只是从单方面的利用角度去和对方交往,但萧遥却没有在危急时弃弃他于不顾,就算是为了报答先前在“黑狱”的恩情,也足以证明“风流刀”毕竟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救人如救火,何况丁神照的伤势也不容拖延,萧遥打定主意,便一手抱起一个,施展轻功,往东方疾奔而去。
一条红色的俪影在人潮中默默地走过,一头长发被秋风吹得散乱,窈窕的躯体被裹在贴身的红衣底下,从圆润丰隆的胸部,到仅堪一握的柳腰,无一不吸引路人驻足回望。
可是红衣女子只是无动于衷的行过人群,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独自走自己的路。
没有人知道红衣女子的目的地,事实上,甚至连她自己本人都无法确定,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双眼睛沉静得有如古井深潭,而且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瞳孔竟然不是纯黑的颜色,而是极深极深的青黛色,里面只有萧索、只有冷漠。
红衣女子忽然停下步子,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往右侧看去。
一名身着儒袍的俊秀公子,嘴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正用着火热的视线,巨细靡遗的打量着红衣女子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