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天邪他!怎么可能?‘他’恢复记忆了吗?!”
君逆天摇头露出深思的神态,随即道:“不……该未完全恢复,我仍可以感受到另两股能量的存在,显示‘他’仍未能完全取得躯体的主控权,但距离那一日的到来,相信已不晚矣。”
玉白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颤,显然是想起了“他”的可怕。
“‘他’怎会醒过来的?合你、我、和云覆月三人联手施为的记忆封印,世上该是无人能解,莫非……!”
君逆天淡淡道:“夫人猜得与我心中想法正不契而合,恐怕云老师已遭遇不测了。”
玉白雪惊惶的道:“以云覆月的能耐,就算不敌也该自保有余,怎会这样轻易便死去?”
君逆天叹道:“这一切都该怪我!当初我不该逼他在帝释天和魔陀佛联手攻打本门时出手对敌,这才逼得他多年隐匿的身份曝光,而且云老师他一直对当年背叛‘六道界’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六道轮回中的其它式神找上门去,心有窒碍的云老师当然不是这类同级敌人的对手,到最后只有饮恨收场。”
玉白雪惊呼一声道:“那么……‘六道界’的下一个目标,岂不就是天邪了!”
毕竟是天下父母心!
尽管对这个“儿子”的感受复杂无比,但事到临头时,玉白雪仍表现出一个人母对亲子应有的关怀。
君逆天眼中露出一抹深邃至无法形容的感情,淡淡道:“六道众要找天邪,只是为了确定我们的儿子究竟是不是三百年前圣帝的转世?应该是不至于难为他才是。”
“为难?爹,你是在说笑吗?这世上除了你和娘,又有谁能为难我了?”
淡淡的笑声随夜风送至,语气虽是十分柔和,却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浓浓的讥诮。
玉白雪娇躯一震,几乎是用尽生平勇气,才能扭头去看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玉面长身,脸上带着一抹邪傲微笑的少年。
两人眼神交触,第三天邪的眸底忽然亮起两道彷佛苍穹星辰般深邃的邪光,他的笑容既爽然又洒脱,令人完全无法将“邪恶”这两个字与他联想在一起。
“好久不见了,娘。”
完全没有母子重逢的喜悦,玉白雪反而像是见着鬼煞般倒退两步,花容惨白的道:“你……你是……天邪……?!”
第三天邪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唇边,那表情竟带着股说不出的淫邪和猥亵。
“正是,娘,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那动人的娇躯啊!这些沉睡的日子以来,我最盼望的,便是怎么能和你再续前缘!”
玉白雪出身娇贵,就是杀父仇人君逆天,也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她生平所听到最淫邪猥亵的一句话,却是从自己的亲生儿子口中说出来!
怎不让她心中又愧又怒。
正当玉白雪羞愤难当之时,君逆天适时出来解围,威严而沉重的声音传过来道:“天邪,你吓着你娘了……”
第三天邪洒然一笑:“爹生气了吗?既然您不高兴,那我就不说好了。”
第三天邪虽然不像“君天邪”或是“玉天邪”另两个人格一样,用“死老鬼”或是“老头子”那样不敬的词句来称呼自己的父亲,但总觉得他叫的那几句“爹”,比口出恶言还要让人感到一种不寒而惧的憎恶。
又转向玉白雪道:“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团聚,娘的反应应该是更高兴一点才是啊?莫非因为天娇姐不在现场,而让娘您感到遗憾吗?若是如此,我可以现在把姐姐带来啊!”
玉白雪听到这话的反应就像是踩到一条毒蛇的尾巴,差点没叫起来道:“不……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第三天邪咂咂嘴巴,像是很遗憾的道:“那就可惜了,过了今天,或许我们之中有些人永无再见的机会了!”
君逆天背对他们的表情声调听不出一丝异常,淡淡的语气淡淡道:“你知道了。”
第三天邪耸耸肩道:“爹既然能以灵识搜神感应到我这本来人格的苏醒,‘末那识’修为不在爹你之下,更兼修‘本相明见’的我,又怎么会不能反测到爹的身子状况呢?唉!您老人家就是太逞强了,‘梵灭刹息’固然能助爹你恢复至未伤前的颠峰状态,却是每使用一次均会严重折寿减元,连续透支的结果,便是爹如今只剩下百日寿命的下场了!”
玉白雪闻言身子一震道:“天邪你……你说你爹他……他只剩下百日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