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声音像是奏出一个音就被切断的丝弦,陈信猛地回头,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穿着深红接近黑色的衣服,银色的头发和瞳孔,有着像猫眼一般深邃和不可测的神秘,鲜血般艳红的唇瓣,牙齿白的发亮,还有那灿烂无比的微笑。
“晚安,这真是一个美好无比的夜晚,不是吗?陈大哥。”
一声“陈大哥”唤醒陈信的记忆之线,这个让自己盯上一眼,便忍不住全身发寒颤栗的陌生男子,竟然会是……君少吗?
陈信忽然注意到君少脚边……有一个东西……看上去有一点熟悉的感觉……那似乎……应该是……
“君少”也注意到陈信的目光,以愉悦的表情轻快地说道:“莫不是连自己的夫人都认不出来了吗?陈大哥。
陈信终于看清君少脚下的物体,一种超越恐俱的极限感情,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的妻子,如果地上那一滩“血块”还能被称作他的妻子的话,只是从转身、到走向自家门口的短短一段距离,他和妻子就已经天人永别了吗?!
眼前蓝芒忽然一闪,跟着陈信就感觉到自己腹部一凉,然后有些湿湿的、温温的感触在下腹部升起,他不可置信的往下看去,发现自己的腹部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肠管跑了出来,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刚刚吃下的晚餐!
陈信因为剧痛张大着嘴巴,双眼瞪大,留着眼泪,哀嚎响彻了整个屋子。
“真是美妙的声音啊……不管听几次都不会让人厌倦……”
君少——逆天邪举起一根手指,在陈信的脸上虚划而过,像是一阵微风轻拂脸庞一样,就在陈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侯,脸上就一阵燥热,随即转变成搔痒,又在瞬间转为剧痛。
抽动的红色肌肉,细细的粉红肌理,包覆其下的白色骨骼,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陈信的脸皮,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撕去了半张,而那半张正握在逆天邪的手中!
“呵哈哈哈哈哈!!”
逆天邪仰天大笑起来,表情疯狂而且骇人。
“救……救命……救命……”
陈信顾不得肉体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逃出户外求救,却被逆天邪一脚踩住背部,发出恶魔般的长笑道:“废物!你哪里都不用去了,因为本帝已经玩腻了,今天就是这个村子的覆灭之日啦!”
门被打开了,一群村民跟着闯进来,他们是听到了屋子里异样的动静,赶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这正是悲剧的开始。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开门之后的血腥景象震慑了众人,但这片刻的迟疑,却成为他们一生的遗憾。
“死!”
逆天邪右手剑指一划,蓝芒横空越过三丈虚空,朝前排村民射去,连岩石都能轻易斩断的常世剑气,削肉切骨只是反掌折枝!
率先进入屋内的三名村人被拦腰切成两段!
然后惨叫声才传入众人耳中,可见这一剑之快之利。
“杀人了!杀人啊!”
这正是平安村敲响的第一记丧钟。
剑风、鲜血、哀嚎,成了村民们的灭亡三重奏!
谎乱与嘶吼成了“绝世邪神”的兴奋剂,就像斗牛被眼前晃动的红布条给吸引一样,银发青年举起杀戮之剑,灿烂耀眼的蓝晶剑芒挥向周围晃动的人影。
血水喷洒而出,点点滴滴激射在墙壁上,涂抹成一幅地狱的写意泼墨画,残肢断体四散横飞,银色死神如兔魅般倏隐忽现,凡是碰上他的村民,死亡是唯一的下场,无一例外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小孩,在无情死神的“常世之剑”锋刃下化为没有差别的肉块。
剑气切肉削骨,分土裂石,流出的血水像泥浆一样浓,辟出了一条血肉峡谷。
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银发死神沉溺在杀戮的快感中,眼中却连一丝温度也没有。
村民的恐惧来自于死亡,而此刻的逆天邪就是死亡的化身。
不知过了多久,恶魔般的屠戮者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不知疲倦的疯狂砍杀之下,“平安村”的六十七名村民永远自地表上消失了,而这,却只是更大惨剧的开始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魔般的疯狂笑声,从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停止过。